因为这批竹简最接近我的生活时代,又未遭后人改编,所以人们颇为兴奋,想从中捕捉到关于我本人及著作的真相或原始信息。我也略感安慰,人固然可隐去,但毕竟不愿被误会或扭曲。
在发现我原著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国内外许多知名专家、学者聚集一起,至少开了四次大的国际性研讨会。首次是1998年5月在美国达慕思大学;第二次是1999年10月在武汉大学;第三次是2000年10月在北京大学;第四次是2003年12月在竹简发现地湖北省荆门市。
而且学术界还发表研究论文无数。
看来基本上搞清了一些问题:首先是藏简的墓主是谁,已倾向认为是&ldo;东宫之师&rdo;,即楚王太子的老师(即便不是,也与楚太子有关);其次是老子之人存不存在,存在于何时?总算把我确定到我讲述的真实时间与人物中;其三是还给了我老聃的著作权,不再以为《老子》是秦时的太史儋乃至是汉后人士所著。
当然也还原了我亲写的、相对准确的思想言辞,不全是被后人包装过的所谓老子《道德经》以及后人思想的集补,虽然两者差异不算太大,但也消除了某些误会。
也就是上面曾提到过的,我的著述&ldo;五千言&rdo;并非一次性写就,而且在当时未必都被当着&ldo;经典&rdo;看待。
这些高级研究会议,虽然成果多多,但仍存在不少悬疑:
一是我究竟是谁?即你们琢磨来琢磨去的问题:&ldo;两老&rdo;究竟是一人还是两人?仍然存在是是非非,莫能肯否。
二是引出了另一个玄谜,就是刚提到的,我的&ldo;五千言&rdo;著述之真伪问题,即为什么发掘出来的简书《老子》&ldo;甲&rdo;、&ldo;乙&rdo;、&ldo;丙&rdo;及《太一生水》不是统一的整体?从其形制与内容看,似乎是不同的人,在不同时期写就的。
既然如此,为何后人又把它们串连成了一本书。
或者说《老子》&ldo;甲&rdo;、&ldo;乙&rdo;、&ldo;丙&rdo;三者有什么样的必然联系?
三是若说&ldo;两老&rdo;不是一人,那我老莱子&ldo;言道家之用&rdo;的&ldo;十五篇&rdo;又到哪里去了?
尤其是与荆门郭店楚墓同时出土、与《老子》&ldo;丙&rdo;连编的《太一生水》为何不见传世本《道德经》之书?
或者它又是谁写的?
有意思的是:这些谜题,由于正统的学术界在研究时缺乏证据,至今没给出一个相对完整、清晰的说法,而在民间学术界或互联网上却思想开放,探讨大胆许多。
有些人直接把&ldo;两老&rdo;联系起来系统考证,即按胡适先生曾遵循的&ldo;大胆设想,小心求证&rdo;的方式,不仅在&ldo;两老&rdo;的生、名、籍、仕、著、隐上有深入系统的研究及发现,而且认为老莱子或老子若作为一个真实的、有感情、有孝心的人,就不会西去&ldo;化胡&rdo;成仙,而是南下躲避战乱,长寿一生。
我当然是既欣然又紧张地注视着这些研究。
说欣然,是因为我老莱子的真实面目将逐渐被世人解开,或没被人忽视、否定。
说紧张,我一个安静了两千多年的隐士是不愿意张张扬扬,把真面目完全暴露在世人面前的,那我还有什么神秘感和安然心呢,而且又要引起极大的争论。
幸运的是,目前还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民间的吵吵嚷嚷也无大所谓,正统的学术界因保持其严肃性又没介入进来或认可。
不过民间探讨也是很难缠的,他们没有多少框框调调,而且喜欢穷追猛打,或走入误区,或直逼真相,也闹得世人皆知一二。
当然作为传播或普及一种久远的历史文化亦有它的积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