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这回是真的发了狠,一鞭接着一鞭好像是要把时玖凛往死里抽,鲜血浓郁的色彩一点点蔓延。痛感驱使下,时玖凛失了方寸,竟手脚并用挣扎着往门外爬,好像只要出了这个房间就能逃过这场惩罚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已经还给他了吗?为什么还要打我??!”
江池渊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扯了回来,又在他后背处抽了一鞭。
“我让你还了吗?”
江池渊几乎是咬牙切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自己决定对自己的赏罚了?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他已经很久没被拖到这个房间打了。
而一旦进了这里,他便没有一点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了。
时玖凛忽然间便懂这个房间存在的意义了——
——让他恐惧。
就像是催眠那样,在日复一日的挨打中潜移默化。把这个普通的房间和被打到濒死时的绝望联系在一起,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等着它在自己心脏内一点点扎根,最终奴役他的想法。
让他知道只要进了这里自己就一定会被抽到半死不活,从而产生畏惧感,更好的臣服在江池渊脚下。
三号房间可以换成任意别的物体,鞭子也好镣铐也好,甚至可以是一个具有特殊含义的词语……只要能让他恐惧就好。
可惜时玖凛明白的太晚。
不,就算他早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该挨得打也是一顿少不了。
皮革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干净利落,时玖凛痛到眼泪直流,拼了命似的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躲过鞭笞。
当然没用。
他深吸一口气,将余下的尖叫悉数咽了进去。
可江池渊下手却越来越重,不留一丝情面越抽越狠。
时玖凛疼的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抓江池渊裤脚哀求:“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别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江池渊向后退了一步,让时玖凛抓了个空。
他声音淡漠:“知道错是最基本的,并不意味着知道错就不用挨打了。”
时玖凛眼眶发红。
他这是图什么,图把自己烫伤后又被按在这抽?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身体明明是他的,凭什么要被刻上江池渊的名字,凭什么要被锁在这间屋子里一次又一次折磨?!
这些规矩都是谁定的?他又凭什么要遵守?
时玖凛气若游丝,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眼前一切事物似乎都要被血浸红。
可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