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呀!”
周亚夫瞳孔放大,瞪着他:“老夫是说过这话,可你们这群兔崽子,派人撬动大冶后山巨石。”
“将王宫砸个稀巴烂,连他骆郢都砸了个尸骨无存!”
“胆大妄为!”
“简直,无法无天!”
刘非脖子一缩,讪笑连连:“这不是,他骆郢自知大势已去,却负隅顽抗,不肯投降嘛。”
“学生…学生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说话间,队伍已然来到了长安城外。二人下了马,将马匹交由跟随士卒,快步走过去。
城外,栗贲在前,身后跟了礼官、仪仗迎了上去。
四方百姓,速度更快,纷涌而至,将卫绾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莫不涨红了脸,大声呼喊。
“汉军威武!”
栗贲手捧圣旨,朗诵道:“大皇帝诏,来使跪听。”
卫绾走出队伍,叩倒在地。
身后,将士纷纷下马,一同聆听。
“奉命承天,大皇帝诏,曰:”
“丞相司直卫绾,奉皇命出使南方,支援东瓯。率领王师,以义击暴。”
“大破闽越军队,扬我大汉国威!”
…
“封卫绾为关内侯!”
灭国大战,拜将封侯,再正常不过。
不过,对于卫绾来说,天子这道诏书,对自己而言就有些尴尬了。
因为,率军出击,调兵遣将,都是周亚夫在做。自己,充其量只不过是协从而已。
……
天色将暗,褪去白天的喧闹,未央宫中,一片寂静。
宣室阁内
刘荣端起羽觞,遥敬周亚夫:“条候为我大汉,披荆斩棘,一路辛苦,朕敬你一觞。”
周亚夫捧起羽觞,笑呵呵回敬刘荣:“为大汉,为陛下,臣不敢言辛苦。臣敬谢陛下。”
说完,掩袖一饮而尽。
两人一轮饮罢,刘荣缓缓开口道:“条候功勋卓著,按理说你的才能,是远在韩安国之上的。”
刘荣一边说,一边饶有兴致的看向周亚夫。
周亚夫拱手道:“陛下过誉了,臣不敢当。老夫老了,不中用了。不瞒陛下,这次出征归来,臣就自觉不如从前多矣。”
“臣垂垂老矣,岂能和韩太尉,相提并论?”
刘荣知道他心中不满,可一把宝剑再是锋利,不能服从圣命,如何能用?
他周亚夫就像一把双刃剑,过于锋利,伤人又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