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自己。
功利之心太盛,利欲熏心作祟之下,酿成大祸,这才让陛下为之疏远。
时至如今,在这怨天尤人,恐怕已经引起了陛下的不满。不然,不会说这么多以前发生的事。
而且,陛下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也很清楚。点拨之心,作为臣子的应当能够理会。
不然,真是枉然在朝混迹这么多年。
韩安国想到这,脸色变换不定,即忧且虑。忧虑之间,又满是感激。
刘荣笑意中带着锐利,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心态变化。
于是,挥挥手让在旁记录的史官离开。
皇帝,说是御极四方,唯我独尊。其实,没那么多自由。
每逢诏见大臣,庭议也好,朝议也罢,哪怕是私底下会见大臣,史官总会在侧,记录一言一行。
编纂成册,书写成书,供后人瞻仰、品评。
这也是为何,有这么多皇帝,不敢乱说话,乱办事的原因。事关私德,事关形象,总得注意。
不然,千秋史册便会有人抨击。
哪怕是刚烈了一辈子的汉武帝刘彻,面对司马迁那样的史官,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说狠话而已。
当然,刘荣轰走史官,并非是为了自己的私德,而是为了照顾这位为国操劳,鞠躬尽瘁的蓝田侯。
给他留些颜面。
果然,等史官一走,韩安国便愧恨无地拜倒在地。
“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任命臣为太子少傅。驾崩前,更是以托孤之重。”
“到如今,已有数年矣。”
抬起头,真挚看向刘荣:“而陛下,更是逶以老臣重任,信赖有加。”
“臣…”韩安国有些低落,又有些愧疚:“臣深得圣眷,却不知珍惜,最终险些酿成大祸。”
“这…都是臣得责任。”
“臣这段时间赋闲在家,无一刻不在自责,不在内疚。”
“陛下,臣悔之晚矣!”
说罢,痛哭流涕,久久不能自已。
刘荣踱步来到他跟前,心中叹了口气,将他扶起:“先生忠贞之心,朕明白。”
思索片刻,对他说:“先生是个大才,两度大败来犯之匈奴,就是最好的例证。朕,拜先生为大将军。希望先生今后,能够为我大汉,再创辉煌。”
大将军,这岂不是原先他周亚夫的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