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上的人,萧玦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剑指那位带头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同样注视着萧玦拔出了手中的剑,那把剑很是奇特,是蛇形的。
似乎是约定好的一样,两人迅速冲向对方,很快,两柄剑之间的碰撞间绽出火花,打得难舍难分,而我却很难看清萧玦的身影。
而我的手腕越发刺痛,耀月落地,我没了握剑的力气。我垂眸看去,心道不好,手腕上的血迹慢慢变成了黑紫色,再看了一眼萧玦,不动声色地将右手往后移藏在身后。
忽而,我感到一股气流直冲向萧玦,我一怔,看向被我弄瞎了一支眼的黑衣人,他颤抖着放下双手,戚戚然一笑,接着他的笑容僵住,胸口依然插着一支箭,那一瞬,我什么也没想,直接冲向萧玦。
我的背后一阵剧痛,我看到萧玦的瞳孔忽而放大,扔下手中的剑向我扑来,我想努力对他笑一下,可我没有那个力气,刺骨的疼痛席卷我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
&ldo;阿越!&rdo;
我落入他的怀抱,依旧是那个温暖的怀抱,但我浑身冷得像是落入了冰窖,萧玦一边一边呼唤着我,好看的眸子里隐隐泛红。他身后的黑衣人将剑指向他,我微张了唇想提醒他,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破碎的字句。
那把剑没有刺向萧玦,身后的黑衣人瞳孔放大,胸口插着一把长剑,不敢置信得往后看,徐怀簌颤抖着双手,将萧玦的剑刺入那人的胸口,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而她的腰间,还别一桶长箭,地上是一把弓,她颤抖着身体,带着哭腔往后退,对上黑衣人的眼睛,黑衣人明显得不可置信,借着最后的力气泄气一般挥向徐怀簌,徐怀簌来不及闪躲,手臂上的衣服瞬时染了血色。
接着那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当真是死不瞑目。
我最后能看到的也只有黑衣人到底的瞬间,借着眼前便是一片模糊,直至黑暗,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幸好,萧玦没事……
萧玦从未像现在这般失神,这般无助,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ldo;侯爷!&rdo;
许久,听到羽剎的声音,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ldo;快!快救她!&rdo;
&ldo;这……这是怎么了?&rdo;
吴昭仪看着忙成一团乱的大营,萧玦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抱着怀中的人直冲向营帐,再一细看,不由捂住了嘴,他怀中的人不是秦越是谁,可她浑身都是血,背上还插着一支半折的箭,垂落的手腕发着乌紫色,像是一个没了生气的布偶。
再看萧玦身后,徐怀簌也是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手臂摇摇晃晃得跟着。
&ldo;怀簌?你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rdo;
徐怀簌看到吴昭仪,扯出一个笑:&ldo;我没事。&rdo;
吴昭仪摸着徐怀簌的那张苍白的脸,额角满是密汗,还沾着些许血渍,冰冷得让人害怕。
&ldo;你还说没事,你的手怎么了。&rdo;
吴昭仪移开徐怀簌捂着手臂冰冷得颤抖的手,不由吓得后退了一步,徐怀簌还想说些什么,便一个重心不稳晕在了吴昭仪的身上。
这一晚,整个大营的人都人心惶惶,黑暗中,我隐约听到了萧玦冲着人发怒的声音,原来萧玦也是会发怒的啊,我很想很想伸手去捧着他的脸让他别生气了,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ldo;她是我的命,治不好她,你不如也杀了我。&rdo;
正文第十四章我只有你
&ldo;侯爷,您先休息一下吧,您手上还有伤。&rdo;
这是羽剎不知道第几次劝萧玦,但萧玦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从树林回来就一步不离的守在夫人身边,他手臂上的衣料因为在抱夫人回来时用了力,不知道又加了多少层血渍。
可萧玦哪里还能感觉到自己手臂还有伤,自她像一只折翼的蝴蝶一般倒在自己面前时,萧玦才清楚,理智于他不过是在掩盖自己有多爱她。
他用尽了所有的心力将她抱回营帐,为她解开衣服处理伤口时的手从未如此颤抖过,看着她光洁的背上已是血肉模糊,钻心之痛,不过如此……
太医的话仿佛还在耳边:&ldo;幸好那刺客的这一箭不算精准,再深一点,便是伤及心肺了,此乃夫人的福运,只是……&rdo;
&ldo;只是什么?&rdo;
&ldo;夫人这手腕上的伤……是被猝了毒的所伤,伤上加伤,难啊……&rdo;
那是萧玦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乌黑,这是她在打斗时所伤?她竟一直忍着不说?
&ldo;是谁教你这般什么也不说都默默受着?&rdo;
萧玦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萧玦摩挲着那只缠了绷带的手腕,心疼得将手腕贴近自己的脸颊。
冰冷的手心仿佛有了温度,我努力想睁开眼,可稍稍挣扎,便是专心刺骨的痛,我放弃了挣扎,四周的黑暗让我慌乱,但黑暗中仅有的温度又让我无比安心,这样矛盾的心理,萧玦,你是否和我一样难受……
章姑姑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萧玦,再看向立于一旁的羽剎,羽剎见章姑姑来,冲她摇摇头,章姑姑无声得叹了口气。
&ldo;侯爷,这里有我,您先去处理伤口吧,夫人会没事的,等夫人醒了,她不会希望见到您这副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