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将剑抛给他,笑道:“行了,别贫了,出去干活。”
宴席上的两人虽然暂且为这面前的“美景”留恋不已,但秦断章迟迟不出现,已让他们心生不耐。
就在这时,一盘荤菜上了上来,老远便能闻见一阵扑鼻的香气。饶是两人吃过不少珍馐,这会儿也没按住肚里的馋虫,目光情不自禁落在上面。
半月前的那场大水将军营囤积的肉食冲了个干净,加之夏日炎热,肉类不易储存,大周运来的肉食也无人烹调出如此这般的好味道来。
一连半月不染荤腥,几乎连肉味都忘了。
浼娘自觉退下去,两人的目光还恋恋不舍地落在她身上,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将此女弄到手。秦断章是个识相的,不然怎会将人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就是想要讨好他们兄弟二人么!
盘里的肉食被两人吃了个干净,但很快又源源不断地送来,摆满了一桌子。两人终于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他们到这里已经半个时辰,可是至始至终秦断章都没有露面,连刚刚引路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忽然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将蜡烛吹熄了几根,房内霎时陷入一片化不开的阴沉。
“大哥!”
“别慌!”拓跋晟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冷峻的眸光急急瞟着周围。他们心弦正紧绷着,门外忽地传来女子清越的嗓音。
愫愫脚放缓了一步,眉头一皱,“灯怎灭了?还不快给两位大人点上。”
不多时,灯烛重新点上,灯火灼灼,映照出来人似笑非笑的脸。
“你,你是!”看见这张脸,拓跋越顿感一阵寒气从脚底升腾而起,冻得他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赵愫愫……
她不是死了吗!
“你没死?!”
“拓跋将军这是什么话?”愫愫坐下,不甚赞许倒了一杯茶,“若不是将军您,我还找不到这些吃里爬外的人呢。这杯茶,我赵愫愫敬你们二位。”
拓跋晟面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吱作响。都到了这地步,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中了套了。秦断章不仅没有弄死赵愫愫,怕是把自己都陪了进去。
这个蠢货!
连个女人都弄不死,还要他何用!
“秦断章人呢!”
“拓跋将军别急,他人就在这里。”
“你这贱妇休要骗我!”
愫愫不紧不慢擦拭着手里的剑,眉尾微挑,“自己没看到,怎还骂起人来了?难道大周的人不学礼仪吗?哦是,大周乃是极寒之地,活下来都尚且不易,怎能强求子民习礼呢?听说你们大周还有部落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究竟是谣传还是真的?”
“你,你欺人太甚!”
“你自己问的,我都告诉你了,秦断章就在这里,你不信,还用污言秽语污我耳朵,我没道你血口喷人已是嘴下留情。”
两人被愫愫的话一激,反而冷静下来。
那股勾人的香味又顺风飘来,油腻腻的肉片,层层叠叠堆在盘中,肉汤顺着盘沿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外袍上。
像血一般的温热。
“还好吃吗?听那厨子说腌制了许久,应该是入味了。”
好一阵静默。
拓跋越目光死死盯着面前那盘肉,突然弯下腰干呕起来。旁边的拓跋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五脏六腑如同热油滚过一道,喉头一阵酸意上涌,哇一声吐了一地。
“不好吃?”愫愫秀眉皱了皱,转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