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陆眠之,只是因为爱他。
“秋雨下连绵
霜降那清水河
好一对钟情的人
双双跳下了河
……
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
陆眠之。
这样的一个我,亦也不会再有了。
一曲唱罢,陈卿言却并未回后台,而是转身快步朝着一侧的楼梯走去,庆园一共有三层,一层池座,二层包厢,三层则是陈友利为了方便给他们留出的客房。陈卿言不做停留,一股劲儿只奔到三楼。
“小陈!你干什么?”陈友利已觉得不对,再顾不得别的,冲着楼上大喊一句,“你别做傻事!”
众人皆朝着楼上看去,只瞧见那身黑色的大褂毅然翻过栏杆,就这样落了下来——
陆觉。
这大概,是为你唱的最后一回了罢。
我们两不相欠。
豆汁儿
今年天津卫的雪来得有些迟。
临近年关才下了这么几场,却都不过是沾地就化的小雪,只在地上剩下了一片湿漉漉来,不够痛快。
“我今儿去庆园了。”
陆觉拧了开了床边的落灯,同陈卿言讲话——哪怕不能得到这人的回应。
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陆觉不愿请人来整理收拾,自己倒是将家务都一一包揽了,只是院里的花草不会伺弄,天气冷了也不知哪几样花该挪到屋里来,冻死了两盆儿兰花,里头还偏偏是陈卿言最爱的那一盆,着实让陆觉心疼,这才请了一位花匠,时时帮忙来照看些,这才放心了。
那日在医院,还是叶寒云与纪则书赶来将跪地不起的自己拽起,到底还是叶少爷果断些,狠狠给了陆眠之一巴掌,才让这人回过神来。
十余米高跳下来,没死。
只能说是老天爷怜悯。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若不能……”叶寒云没将话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摁了摁陆眠之的肩膀,“你那日总不该扔下他一个人。”
温水洗了毛巾,陆觉拉过了陈卿言的手,仔细的为他擦着。“说实在的,还是你唱黄鹤楼好听,他们唱的我总觉得不是那个滋味儿。还是我听你唱的惯了,耳朵也养的刁钻了?”
陆觉说着,便将陈卿言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唇上,轻轻的吻着。
“你听话,总得再唱给我听一回。”
陈卿言就这样昏沉的睡着,足有一个星期了。叶寒云也帮忙邀了自己熟识且信得过的西洋医生来看过,但也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纪则书那日说了一句话,算是提点了陆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