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兴梦说:“孟三哥几次三番要我去飞马大酒楼,我总觉得泥腿子进不了那么风光的地方,还是跟大哥混觉得心里踏实。”
他话不多,却让我心里很感激。孟兴郊虽一时比我有了钱有了地位,但焦三弟不趋炎赴事,这让我比什么都感激。
焦三弟虽没什么功夫,但天生的勇猛,李大锤天天抡大锤,力气也是不一般的,别看这些铁匠庄稼汉,教他三招两式就可以对付一阵子。新来的这些家丁,虽都挺有个性,但个个都有两下子的。
要想成为一个干大事儿的人,光自己有本事不算本事,得发现一些有本事的人,得尽可能让这些有本事的人死心踏地地跟着你。
一时间我竟又有了干大事的野心。
身为男人,无非两性,一曰情性,一曰血性,是为人性也。
我担心着“血光之灾”来到,又盼着快一点来,这样心里吊吊着比什么都难受……
有时我们会喝些小酒,但从不酗酒,一个战士不喝点酒是很难战起来的……
我告诉他们,我们就是要“抵制入侵之敌,保护王家安危”。
每天晚上,我们会在院落里布上绊马索,并设流动哨,轮流看家护院。
借鉴了我和妙云的通铃之道,各屋之间通设铜铃,一有情况便摇铃为号。
因职责在身,我大多时候早起晚睡,那日我一开大门,竟看到了大青马站在门口。
我高兴地牵他进了院子,正在扫院子的更儿一看,脸立马变了,“还,还真回来了,这个畜牲!”
我骑着大青马溜了溜,便不由得溜到了山顶洞,孙思祖又出外行医了,妙雨正在碾着药。
她朝我笑了笑,继续低头碾着药。她的情态不似从前,越来越像一个女子。
“找孙先生有事?”
“没事。”
“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想问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点点头。
“妙云这小丫头,我真是恨死她了!”
我看着她,让她讲下去。
“我本叫佟丽雅,是楚州女子,妙龄之时便长出髭须,好不烦恼。不得已便以布遮面。”
忽然想到芙蓉遮面,不会也是长着髭须吧?
“父母得知后也为我隐埋。父亲一直信道,后来结识了我师父,父亲偷偷带我女扮男妆去见他,我师父便收我为徒,远离了家乡,也再无人知晓我的真身,就连我师父也一直把我当成男儿看待。可恨这髭须,竟害得我男不男,女不女。”
“孙先生能否医治?”
妙雨叹了口气,“试吃了两副药,你看,竟比先前还浓黑了。他再也不敢给我配药。”
我看了看她的髭须,的确又黑了一些。她其实长得端庄秀丽,因为这髭须,便有了几分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