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整理完了,当家大嫂才捏着帕子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才错过山匪头子宽阔的身形,对着苍玉和云灼华二人遥遥行了一个礼,“怎么说,我也要谢谢二位,今天算是帮了我红缨一个忙,来日若是有需要,红缨自当尽力。”
“嫂夫人客气了。”云灼华松开苍玉的手,手掌心里满是汗液,她把两掌相叠,对着当家大嫂红缨遥遥抱拳。
红缨在山匪窝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但唯有这一天才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当家的愿意去投军,也总算是了一桩心事,就连回去的路,红缨也走的也十分的轻快,一路哼着小曲消失在了山匪头子的视野中。
山匪头子目送红缨离开,这才回转过身,山匪们早已把酒碗分发开来,一人拿着一个酒碗,碗中都倒好了酒,山匪头子眼神一动,旁边的山匪眼明手快的就把两个酒碗,送到了云灼华和苍玉的手中。
“这。。”苍玉为难了,他现在身有血雾之毒,最是不能饮酒,尤其是这酒,一闻就知道是北方惯喝的烧刀子,酒味辛辣,最是容易让人上头。
可这种情况之下,若是不喝,难免又让人误以为不给面子,对于山匪来说,这就和鄙视他们瞧不起他们等同,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不过一个动作,就有可能再次剑拔弩张。
他们两人的酒碗里,也已经被倒上了烧刀子,云灼华不用特意去闻,这酒味就直窜进了她的鼻孔中,还未饮下,就已经呛得脑袋都晕乎乎的。
云灼华自幼吃药,从来都是滴酒不沾,即便是过年给小孩子喝的果酒,她都从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后来身子好些了,跟着镖头门在外走镖,在外遇上天寒,镖师们都习惯的抿上一口小酒驱驱寒气,云灼华也就只能多穿些衣服,把自己包裹的更严实一点。
像这样大开大合的拿碗喝酒,云灼华是想也未想过的。
云灼华深知中毒吃药最是忌讳饮酒,本着你是我的客镖,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原则,云灼华一咬牙,一把抢过苍玉的酒碗,酒碗里的烧刀子晃荡着泼出来了些,才被云灼华安稳的拿在手里。
她一手一个酒碗的端在手里,让山匪头子看的大笑了起来,“云兄弟,你若是喜欢我山寨里的酒,你想喝多少我就送你多少,干嘛要抢这个小兄弟的酒喝。”
云灼华满含歉意的摇了摇头,瞥了眼苍玉后道,“当家的有所不知,我这客镖以前是个娇养的公子哥,身子骨不行,喝不得这种烈酒,若是喝出个好歹来,不还得坏了我的招牌,哪像咱们这些兄弟,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点酒不在话下。他的酒,我帮他干了,希望当家的别见怪!”
山匪头子瞟了眼宽袍缓带的苍玉,看他一张细皮嫩肉的脸,也大约想象的出来,喝了这碗酒之后,一个不慎可能出现的结果,他也就不再勉强,只大笑着拍了一下云灼华纤瘦的肩膀,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的道,“云兄弟这一路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