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去投军难道不能让你们吃饱穿暖,养家糊口?一日三餐军中管着,不让你们操心又饿不着,每月还有例银可拿,不用为生计发愁,就连家中妻儿老母也可随你们一同到驻地。”
“你们在军中任职,当家的起码可以当个百夫长,咱们山寨兄弟又都是武艺傍身,打劫这样危险的事情都能如履平地平安归来,上战场对于你们来说,也不过就是家常便饭,走个过场而已,没什么难为的。”
“一点点的军功就能升官加薪,家人也跟着享福,光耀门楣指日可待。自古以来,好男儿志在四方,征战沙场,即便是马革裹尸,也有人祭酒告天,功劳也都写在墓碑之上,这条路,难道不是最好的一条?”
“说的容易!”土匪头子抓着九环刀冲天一指,雄厚的嗓音铮铮而起。
“这世道,皇帝贪乐,文官贪墨,武官贪粮,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又有几人,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会好好地日子不过,最终落草为寇。我们去当兵,去投靠他们,还不是要受他们欺压,吃不饱穿不暖,你说的好日子,根本就没有!”
山匪头子一说话,声音震得九环刀上颤颤发响,云灼华直直的,看向在阳光下泛着青光的刀尖,刺目的光芒射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云灼华就迎着那光,缓缓指着西北的方向,她声音朗朗,如流水潺潺直入人心。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你可曾听说过西北的镇远将军,你可曾想过投靠在他的军中帐下!”
“镇远将军?”山匪头子缓缓地放下手臂,九环刀锋利的刀尖直插进了坚硬的土壤中,哗的一声后,连周遭都一起归于平静。不仅是山匪头子在想云灼华说的这个人,其他的人也在想,包括苍玉在内。
山匪头子眼神飘忽,想来还在做着思想斗争,其他的山匪们又叽叽喳喳的三三两两的低声讨论着,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和山匪头子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一边说,一边还不时的往云灼华这边望过来。
云灼华顺着汗液的润滑,张开五指松敞片刻,就又往苍玉的指缝里伸了些许,五指收拢,紧紧地握着苍玉的手。
二人肌肤相亲,手腕相接,苍玉几乎都能感觉到,云灼华手腕上微弱的脉搏,轻轻浅浅的,不甚清晰。
不过是一百个数的等待,云灼华却像是挨过了很长的时间,她看到山匪头子紧紧地盯着她已经看了好久,最后才一挥手,让刚才跑上前来的那个人,消失在后面的人群中。
山匪头子就把随身不离的九环刀留在原地,他只身上前,离云灼华和苍玉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忽然双手抱拳往前一伸,道,“敢问二位可是镇远将军的故人?”
云灼华淡定的摇摇头,“非故人也!我自幼学得武艺,最想的就是在军中一展抱负,奈何我是家中独苗,家中上上下下这么多口子人要养活,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丢下他们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