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华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昨天苍玉问她,“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是个男人,却不是蓝山。”
是个男人!
不是蓝山!
云灼华想了许久,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周遭她能数出来的人,越是数,她就越是心凉,那股子烦躁,越是挥之不去。
最后,她就只能穿了衣服下床,把架在桌案上的那把“碧落”一拿,起身就走到院子中,唰唰唰的就练起功夫来。
即使是云灼华一再的推却,苍玉最终还是将它,摆到了云灼华的房间里,美其名曰,“送出去的礼,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尤其是,云灼华已经用过了,把用过了的东西退回来,这不是君子所为。
为了彰显自己是个君子,云灼华一咬牙,也就默认的收下了这把剑。
诊治之后,云灼华还有些体虚,可她越练越来了精神头,断断续续的,竟然一直练到了拂晓时分,一身湿汗黏腻的,才收了剑平稳了气息。
这一夜,云灼华终是从那烦躁的心境中挣脱出来。
她是堂堂义展镖局的少主子,那种儿女情长,此时,又与她何干呢。
想通了,云灼华便把剑往那桌子上一扔,热热乎乎的洗了个热水澡后,神清气爽的就往庄沐迟的院子去,陪她吃早饭。
庄沐迟显然一夜没睡好,一双黑眼圈十分明显,眼睛低垂着没什么精神,看到云灼华来了,她才勉强笑着让人把早饭送来。
云灼华扶着庄沐迟坐在桌边,把筷子递到庄沐迟的手里的时候,庄沐迟还愣了愣神,才赶忙接了过来。
“庄姨可是有心事?”云灼华问。
庄沐迟自从知道云灼华是个姑娘家,便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并不隐瞒,“我是担心苍玉,也担心他的父亲,军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苍玉又……。”
庄沐迟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好在云灼华一听到庄沐迟提起苍玉,又想起苍玉说的将士们中毒之事来,她也只顾着担心,并未发现庄沐迟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要不,我们去军中看看如何?”云灼华忽然提出了建议来,与其让庄沐迟这么担忧,不如亲眼去瞧瞧。
“不行!”庄沐迟立即否决了,“你昨天才诊治过,今天说什么都要好好休息一下,可不能觉得自己年轻,就任由着胡来。”
“就是因为我年轻,才恢复的快呀,庄姨,昨晚上我还练了剑呢,您看看我现在,不是挺精神的,您放心,我一点事也没有。我常年都在外押镖骑马,这点路累不着我的。”
云灼华在庄沐迟面前转了个圈,又衣袖撸了起来,把手腕晾到庄沐迟的面前去,“若真是不信,您把脉看看就是,这个总骗不了人的吧。”
庄沐迟看着云灼华自信的模样,还就真把手指搭在了云灼华的脉上。
当她听到云灼华平稳安然的脉象之时,不仅是庄沐迟松了一口气,就连云灼华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