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华走上前去,拿起信来,这才发现,信封还是完好的封存着的,任秋白并未打开过,而信封上的字迹,虽然比现在云扶风的字要狂妄一些,但那一撇一捺,确实是云扶风的风格。
“你一看就会明白,不过,看完就忘了吧。”
任秋白仍旧站在那里,他背对着云灼华,听到云灼华撕开信封的声音,他双眼轻轻地闭上,似是就连看到那信拆开,也是十分不情愿的。
方才,云灼华还十分怀疑任秋白的用心。
此时,看完这封信,她也终于明白任秋白所说的“看过就忘了吧”,是个什么意思。
她不是不懂世事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信中所言,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这件事,确实是要忘记最好。
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云灼华从未想过,他们云家,他的父亲云扶风,会有如此胆大的心思,可她转念又一想,就是因为这是她的父亲,所以,他是有能力做出这样的选择,有能力胆大妄为。
云灼华没有丝毫犹豫的,把信纸揉揉捏捏攒成一团,攥在手心,她手掌蓄力,纸笺如同西北的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从云灼华的手心里,飘洒下来。
即便用心去拼,也拼凑不出一个字来。
“世伯,这种信,不仅是要忘了内容,更是早该彻底销毁了才是,您留着它作纪念可不好,若您真是喜欢我父亲的字,等见到他,我让他好好给您写上一幅,装裱好后,我亲自给您送来。”
云灼华说到这,她低低的笑了起来,“不过,我父亲现在,淡泊于世,一心只想与我母亲快意逍遥,可没有当年写这字时,谁与争锋的豪迈,还望倒时,世伯不弃。”
这果然是他们夫妻俩的孩子,不仅是继承了云扶风的诡异狡诈,也承袭了苏无尘的玲珑心思。
“既然是父亲早就将那些赠与世伯,就都已经是世伯的了,世伯又何需如此客气,父亲是信任您的,只要您需要,自去取了便是。”
云扶风与任秋白既是至交好友,自然是对其秉性十分了解,他当年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自然是相信任秋白的为人。
否则,任秋白也不会特意拿出云扶风当年的信来,让云灼华去了解这事情的始末。
云灼华从脖颈之上,抽出一根红色的长绳,绳子的末端,系着那块圆润的玉佩。
云灼华把玉佩放在手心里,往任秋白面前一伸,十分爽利的就道,“世伯,那些东西早已不是云家的了,如果你用得到,自取便是。”
苍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带在身上这么些年的玉佩,居然还和一个宝藏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那玉佩,又低头看着,被云灼华捏出的满地的碎屑,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毫无边缘。
起初,他不过是对云家充满了好奇,现在知晓了云家的一些过往,就更加确信,云家,不是像看到的如此简单。
除了曾经的富有之外,定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