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的浑身上下,都是血水,即便被雨水冲洗着,那血色,仍旧残留在上面,尤其是裤腿之上。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回望着药庐的方向,口中喃喃而道,“真是不敢想,若是我再晚回来一些,她身体里的血,是否就要流尽了。”
张天晴低垂着眉眼,瞟了一眼金玉的衣服,淡淡的道,“你放心好了,那个血即使流的再多,也死不了人的。”
“怎么会呢,你别安慰我了。”金玉摇着头,一脸的苦笑。
“谁安慰你了,要是那点血能死人,那比她流的多的多了的人,不早都死光了。”张天晴一番白眼,十分不屑。
“天晴,你说的,我为何从未听说过,哪有人流了比她还多的血,还能活着的。”
金玉也算是饱读诗书,也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受过伤,流过血,这样的事情,还从未听过。
“你自然是没听过,因为我们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却并不是同一个意思。”
张天晴撇撇嘴,暗暗地嘟囔了一句,“女儿家的事情,你又知道什么。”
话说完,张天晴撑着伞,就和金玉在岔道分开,往云灼华的院子里去。
自从张天晴确认了云灼华的身份,心里头就像是堵了一个塞子,气都喘不上来了。
她确定,云灼华是男人的时候,她讨厌。
如今,云灼华是女人了,她一样讨厌。
最后一句话,金玉听得不慎清晰,却也算听了个大概,他不认为张天晴会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一句话,尤其是她先前不知道那床上之人是云灼华的时候,也说了一句,“女儿家的事。”
金玉怀着心思,目送张天晴进了云灼华小院的门,这才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他的小院,离云灼华的并不远,只需转个弯,穿过一道青石小径,就可到达。
就在他将要到自己的小院的时候,忽然听到听风楼上,传来一阵轻快地笑声。
那人一边拍着手,一边笑道,“金玉,你这是从哪回来啊?”
金玉撑着伞,站在那青石路面上,转过身来,他此时心思甚重,没什么精神的回道,“不过是随意在外面走走,这雨天,倒也没什么好去处,就回来休息一下。”
他说完,本是要走的,可蓝山却不依不饶起来,像是无聊的久了,见到什么都要从上面找点乐子才好。
“唉,金玉,你别走啊,刚才我分明看到你抱着个姑娘家,从院墙那边翻了过来,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怎么回家也不走正门,反倒是要翻墙进来,这可不是你任大公子的作风啊。”
蓝山出声把金玉拦住,听风楼的位置说高不高,就好在周围没有什么东西遮挡,这个雨天本就没有多少有趣的风景,所以,在如此寂寥的时候,蓝山一眼就看到了金玉翻墙的行径。
“你不想和我说说嘛。”蓝山趴在听风楼的栏杆旁,一条腿摇摇摆摆的打着晃,十分有兴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