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的后山是一片竹林,半夜的寒风簌簌,竹摇叶落。
二鬼一路落荒而逃,不过皆是重伤连常人的小跑都能追上,子昂在其后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是他知道已经离那二鬼不远了。
这世间怪事总是不少,鬼追人那是天经地义,人追鬼又演的哪出?
近了,阴气越来越浓,这是快追上了,子昂正待在靠近些再动手,那原本合在一处阴气,分成了两份逃窜。
好哇,玩这种小计谋。
二鬼已经近在咫尺,纵然是无法直接用手将他们印得魂飞魄散,但是子昂的正气可以随着掌风飘散出去,当下也不犹豫,在奔跑中,连连的挥舞着自己的手掌,一身书生青袍长衫,宽大的袖襟,在子昂的这番动作之下,几乎都快脱身而去。
子昂现在样子,状若疯癫,着实有辱斯文啊,一点都没有能力压二鬼的高人风范。
二鬼在子昂的这番拼命施为下,还没分开多远就被随之而来的微弱正气扇了个正着,双双跌倒在地。
“咦,没跑了,哈哈,当真有用。”
子昂喃喃自语,不过他的这番作为要是在正常人眼里,绝对是着了疯症,空旷的竹林里明明只有子昂一人。
当然还有二只肉眼看不见的恶鬼。
“公子,公子饶命,小女子也是逼不得已才行害人之事的,我和我夫君原本也是人,我们怎么会有害人之心啊。”
“都怪我,怪我当年贪图色相,人都快病死了还借钱去**,结果死在青楼,害得我娘子被人卖入青楼还债落得个投河自尽的下场,公子要杀就杀我这个恶鬼吧,放过我娘子吧,他已经够苦了。”
“相公,呜呜呜。。。。。。”
若是真如这二鬼所言,倒也是苦命鬼,只是鬼可投胎何必留在阳间害人,不可轻信,不过子昂自持正气傍身不惧二鬼,也就打算继续探个究竟。
“哼,想糊弄我,你们原原本本的将害人的事情说道说道,若是说得通,我也可放你二鬼去投胎,要是说不通就说明你们有心害人,还欲欺瞒与我,少不得教训你们一番,再让你们魂飞魄散。”
想要知道实情,就不能软声细语的,人鬼都是一样,只有害怕了才肯讲实话,如果让他们觉得有一点空子可钻,说不得遭殃的还是自己。
“不敢不敢,小鬼死时是得了痨症整日咳血,因而害人时都是让人慢慢病入膏肓,又因生前好色,可以使鬼术令人多做荒淫之事,在情花楼时就盯上了贾老爷,使其在情花楼散去许多阳气,那夜在贾老爷的府中,他的阳气几乎尽失,小鬼可以附身与他,因而色心大起,想调戏一番府中的丫头,而后被公子驱走,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那男鬼还真不是个好货色,死有余辜也是说得。
“小女子本是良家女子,可是相公欠了外面许多银子,根本就无力偿还,最后相公死了,小女子又被逼做青楼女子,只好投河自尽,只是不曾想到,成了鬼后还能与相公再遇。”
这女鬼完全就是一个冤魂啊,被逼入娼门,死于非命。
“你就不恨你相公?他害你至此,做了鬼了你还如此死心塌地,何必,何必呢。”
“公子何出此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做人妻妾本当如此,若我恨他,岂不是有违妇道。”
大南朝男尊女卑,男人可朝秦暮楚三妻四妾,女人呢?嫁得一人,这一辈子就再也不是自己了,就是做了鬼还是如此。
虽然子昂是个男人,但是这自古相传下来的古训,他还是不怎么赞同。
法家以法为道,法令之下皆有对错,唯法不错,男有错,女可告,虽然依旧是男为主导,但是也不似这番不近人情。
“即便如你二鬼所说,可是你们为什么害人?莫非你们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导致无法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