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被许言儒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惹的有些发懵,一时竟忘了许言儒问了些什么,自然也回答不上来,只能这么愣怔的看着他。
许言儒拉着欢儿的手仍未松开,执着的等着欢儿的回答,今日他对待欢儿,似比以往都来的要有耐性。
若不是方才在亭中她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动气。
什么叫趁人之危,她这不是明摆着质疑他自认为高尚的人格吗?
没来由的,他可不许那女人这么做!
两人就这么对视良久,欢儿感受到许言儒眸光中渐深的热意,不禁有些闪躲。
许言儒看出欢儿的不自在,这才悻悻的放下手,转回过身若无其事的问她。
“要不要和本少爷学学字?”
还未等欢儿回答,便擅自拿了上好的宣纸平铺在桌了,角上压了镇尺。
闲置在书桌旁的墨砚已许久未用,许言儒虽好玩,骨子里却透着书生的儒雅,欢儿未嫁进许家前,许言儒平日闲暇里也总会读上两行诗,或是提起笔挥洒一翻难得来的兴致。
许家上下的人都说这许家的二少爷英俊倜傥,兴致起了还能有闲情逸致朗诗习字,实在是一代风流才子。
就是这风流二字稍稍占了上峰。
许夫人对许言儒向来言听计从,许老爷为人宽厚,对许言儒的行为自不会有太多的干涉,只是见许言儒年纪渐长,胸怀却仍如从前般没点长进,这才有了些许严厉之色。
许言儒从小饱读诗书,伟人英才的宏图大略半点没领会,风流才子的精髓倒是融会贯通,虽满腹经纶,却只想着随性而生,过着闲云野鹤般逍遥快活的日子。
从小到大,他一人闲情散漫的日子过惯了,府里上下谁不是对他言听计从,这本该无所顾忌的日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人女人,本就生出许多不便,可这女人不仅没半点小家碧玉的模样,反而粗鲁野蛮还事事和他对着干。
实在是让他心烦不己,哪还有什么心思去习字看书。
许言儒抬眼瞧了下齐欢儿。
如今,这女人倒是比之前瞧着顺眼了许多,也觉得这粗暴的性子倒比那些娇艳温顺的姑娘来的有趣。
许言儒准备笔墨的动作显得十分熟路流畅,这才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已经磨好了墨备好了笔。
“来不来?”
许言儒轻声唤她。
欢儿看了眼许言儒备好的纸墨,迟疑了一会儿,仍是缓缓点了点头,略显羞涩的答应了许言儒的邀请。
见欢儿起步朝自己走了过来,许言儒眸中又不自觉的泛起笑意。
他还真不知她是否会耍了性子跑出去。
许言儒随即朝身侧的方向挪了过去,给欢儿腾出了位置。
欢儿到了许言儒的跟前,停在他为她留出的地方,学着样子站在那里,懵懂无知的的往雪白无痕的白纸上看了一眼,转而又对上许言儒凝视的双眼。
“我先教你如何提笔。”
许言儒柔声细语的吐出一句,朝他早已备好的软笔上望了一眼,示意欢儿将它提起。
欢儿了听了许方儒的话,点头照做,随手抓起搁在墨砚上的毛笔,却一时发了难不知该如何摆放是好。
回忆起先前许言儒坐在亭中挥洒自如的模样,是那般儒雅有道,可瞧着眼下一只笔在自己手中五指间穿梭,却怎么也没个模样。
许言儒难得见欢儿如此听话,心情大好,全然不记得两人间不久前发生的冲突,他见着齐欢儿蹙着眉,一只笔在指间左右摆弄,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安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