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致,我就不打扰了。”欢儿强忍着心里的难过,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一路上她都紧紧抱着手里的瓦罐,自始至终许言儒的眼神都没有向这瓦罐上看一眼。而这一罐热气腾腾的粥,自己原封不动的抱了回来。
进到屋子后,欢儿将手里的瓦罐轻轻放下,打开盖子,一股香气袅袅袭来,米粒的清香,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
“呵,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呢!”欢儿盯着那罐粥喃喃自语。她拿起碗,盛了一些粥,自己独自吃了起来。
“啪嗒”一滴眼泪滴到了粥里面,欢儿此刻压根儿感觉不到粥的清香,入口的只有满满的苦涩。
自己的夫君,曾经温柔的夫君,现如今却在对着别的女的展露笑脸。
“来人。”欢儿再也吃不下去了,“把这些都扔了。”她指着桌子上的瓦罐对刚进来的小丫鬟说。
“夫人,这全部都要扔了吗?您不吃了?”丫鬟看着瓦罐里的粥有些可惜,里面还是满满的,几乎没怎么吃,现在却要全部扔掉。
“嗯,连这个瓦罐一起扔了。不要再让我看见,下去吧!”欢儿不想多言,只是挥了挥手。
小丫鬟没再多问,抱着瓦罐退了下去。
此时此刻,欢儿的心里已经对许言儒满是失望了,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孩子啊,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她没想到,许言儒对自己怀孕的事情一点不顾,整个人都扑在了那个张玉莹身上,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而自己只是一个屠户家的女儿?
整整一天欢儿都处在郁郁寡欢的心情之中,她连自己的屋子门也没有出就那样,在桌子旁边呆呆地坐着,生怕一出去的时候又看到那两个人。那对自己无疑是莫大的讽刺。
第二日。
莹白的指尖中捻着一盏瓷杯,杯中茶水黛绿,几丝茶叶在水中舒展,
欢儿将杯盏递到嘴边,品了口清苦的茶。
这一杯茶,到凉透了,欢儿也没喝完,双眼时不时的盯死一个方向,开始出神的想着什么。
春桃拎着一条小手帕在欢儿的眼前甩了甩:“少奶奶?想什么呢这般出神,莫不是思念许少爷了?”
欢儿回过神,抬眸白了一眼春桃:“小丫头不要乱说,我哪有。”
春桃将粉红色的小手帕收了起来,伸手接过欢儿手中的那盏残茶。
“少奶奶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看着郁郁寡欢的。”
“还能为什么烦心?”欢儿单手托腮,另外有一根手指无聊的敲击着桌面。
“可是为张家小姐的事儿?”春桃转了转眼珠,给欢儿递上了一杯热茶。“与其听信流言在这里生闷气,少夫人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看什么?看了只会自找无趣。”欢儿接过手中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叹息道。昨日看到的还不够吗?去了也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已。
春桃看着窗外悠悠的说:“其实我也觉得少爷并不是那种人,少夫人,不如我去看看。也好了您的心结。”
“多不好,显的我这么小肚鸡肠,像个妒妇。”欢儿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犹豫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不过吧,我倒是觉得,是个办法。”
“春桃。”欢儿朝春桃招了招手。“记着藏好,别被人看了去。”
春桃笑眯眯的从房间退了出去:“春桃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完成任务。”
现在正值夏季,许府花园虽然没有那么多奇花异草,但可以说是百花齐放了。
荷塘中几只妖濯的荷花,含苞待放。要说人比花儿娇,当真要数这兵部尚书张家的掌上明珠张玉莹小姐了。明艳的少女身穿着大红的长衫,玉带束腰,更显得身姿窈窕,面容桃花。和朴素的欢儿比起来,确实可以更加吸引眼球。
假山后面的春桃瞬间就裂了嘴,这张家大小姐确实比自己少奶奶要明艳许多,张家小姐身上是那种耀眼的美,张扬的美,身上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风华。而自家小姐却属于偏温婉低调的人,属于越看越舒服的那种。
“许言儒,你看那朵荷花开了!”张玉莹蹦蹦跳跳的指着那朵荷花对着许言儒喊。
许言儒负手而立,站在张玉莹的身边。
“怎么,喜欢吗?”
“喜欢!多好看啊。”
张玉莹话音刚落下,许言儒就上前,眨眼间那朵盛放的荷花就出现在了许言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