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遇难发愁的模样,还甚是可爱。
“执笔的方法虽有许多,有单钩法、双钩法、拨镫法、握管法等,但古人云,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许言儒简单十字便道出了执笔真正的要领和精髓,他正欲起声继续往下说,却见欢儿本就发难的脸更加愁闷起来。
许言儒不说还好,被他这云里雾里的一说,欢儿不仅半句没听懂,反倒更是变的摸不找头脑。
只在心中暗暗庆幸,还好两人吵嘴时这许言儒不是拿这些文绉绉的词句来反驳,不然她可占不了半点上风,更不会将他气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么一想,齐欢儿忍不住便偷偷窃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许言儒不明所以。
这女人的神情变幻好快,前一秒还是满目忧容,下一秒又暗笑出声。
欢儿自然没告诉许言儒自己在笑些什么,花了几秒又恢复了难色。
许言儒叹了口气,一时竟忘了欢儿压根不听不懂这些,思量了片刻又开口说起,“这意思就是,执笔没有绝对标准的方法,只要手心留有活动空间,执笔灵便就行。”
言语间,许言儒又瞧了眼欢儿,见她半朦半懂的点点头,这才继续往下说下。
“你握笔的时候,中指要在食指下面搭在笔的外侧,既加强食指捏笔的力量,又发挥把笔往里钩的作用,无名指的甲肉之际抵在笔杆内侧,起着把笔往外推的作用,小指附在无名指的指肚下部,辅助无名指把笔往处推,这样你就能做到挥洒自如了。”
许言儒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到最后还不忘动手摆弄示范了几下。
可欢儿又是半句没听懂,只抓住了些通俗的字眼,其余的一概自动略过。
她瞧着许言儒左手轻拾右衣袖口,右手随着他口中的样式示范了几下,欢儿见他如此用心,只能学着他的模样照做。
可学来学去,一只笔握在手中仍是半天没个像样的姿势。
“不对。”许言儒告诉她。
又起手示范了一遍让欢儿照着样子来做,齐欢儿愣声点头,又照着样子学了几下,仍旧没个成果。
“还是不对,你应该这样。”
许言儒见欢儿半天抓不到要髓,急切下起身绕到欢儿的身后,抚上欢儿握着笔的那只手纠正了她的姿势,随后又带着她轻俯下身将笔落在纸上,如行云流水般写下几笔。
倒来了个亲密接触……
欢儿被许言儒半拥在怀中,纤瘦的后背似有似无的触着许言儒的胸膛,字没写多少,心跳却莫名的突突跳个不止,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惹的恍恍不知所以。
许言儒感觉到怀中人突然变得僵硬,沉笑几声附在齐欢儿的耳边低声询问。
“学会了吗?”
欢儿慌乱点头,哪儿还有心思记那些复杂的动作。
眼波流转间,眼神触到纸上方才许言儒带着她挥洒写下的几笔,心中一沉。
这个字她是认得的。
“这是我的姓氏。”
“你认得?”
许言儒显得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齐欢儿是大字不识一个,眼下突然说她认得这字,反倒另他觉得稀奇。
欢儿凝着纸上浓墨勾出的几笔,眼前突的浮现出一个清冷削瘦的书生模样。
“莫柏教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