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走出房门看见程处默还蹲在水池边研究着这尖底船为什么不翻。
“疯啦?一夜没睡就盯着船?说真的,真想搞明白就去庄子上一个月学,差不多就懂了。”尉迟宝琪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
程处默回过头来,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尉迟宝琪:“宝哥儿,这真不是什么妖法吗?我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
尉迟宝琪看着程处默一副同情的表情:“乖,去睡觉吧。明天睡醒了去庄上学校报个班,妖法都出来了,你看我像妖吗?行了,我准备出发去洛阳了,你赶紧休息吧。”
从宿国公府上离开,尉迟宝琪打算回自家府上看看,希望自己老爹没事。
尉迟宝琪躲在街拐角,看见自己老娘和李丽质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府上,应该是要出去逛街血拼,看老娘这个状态,老爹应该没什么大事。
尉迟宝琪等待两人彻底离开后,摸到了府中。
“小宝,你怎么回来了。你娘刚走,你这回来要是撞上有你好果子吃。”苏管家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拉着尉迟宝琪小声说道。
“舅,你这咋还负伤了?我娘打的?”尉迟宝琪看着苏管家的眼圈,有些惊讶。
“没没没,没有。我自己撞的,夜黑绊了一跤,没事。”苏管家言辞闪烁,不想将真相告诉自己的外甥。
尉迟敬德端了一杯参茶挪步而出,看见是尉迟宝琪和苏管家在说话,松了一口气。
“爹,你没事吧?”尉迟宝琪看着自己老爹深陷的眼窝、两腿还在不断打颤,一整个人都毫无血色。
尉迟敬德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喝了一口手中的参茶淡淡开口:“呵,女人。拿下!”声音也是嘶哑无比。
尉迟宝琪后跳一步,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老爹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加油老爹,希望年后能给我生个弟弟玩一哈!”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尉迟敬德迈着脑血栓的步伐想要跑去揍死这个小兔崽子,却被苏管家一把扶住。
“妹夫,妹夫。算了算了,真算了。”苏管家赶紧劝,你这没把尉迟宝琪弄了,自己先背过气儿去了算怎么回事啊。
尉迟宝琪还在继续作死:“加油哦老爹,儿子去洛阳造船去了。希望儿子回来的时候,爹你没被吸成人干。”
尉迟宝琪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将蒸汽轮机的部件图交给庄子上的工匠后,立刻启程出发洛阳。
“少爷,此去洛阳,虽说这水泥路已经通达。可还是有些山林野匪可能会劫道,我们就主仆二人只身前往吗?”马车夫有些担心此行的安危。
尉迟宝琪从小到大好像从来没跟这独臂马车夫聊过很长的天,便开口说道。
“先不聊这些,少爷我好像从来没跟你正儿八经聊过,这么多年了。我有点好奇,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马车夫沉默了一小会儿:“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尉迟宝琪则是有些不依不饶:“这样吧,坦白局。你跟我说说,完事儿我也给你讲个大秘密。”
马车夫一抽马鞭:“跟着老爷打仗的时候丢的,没办法。当时五千玄甲军没机会冲起来,我们这些跟着老爷的亲兵就留下断后争取时间。”
尉迟宝琪小声地说道:“窦建德?”
马夫笑了笑:“少爷也知道?我砍翻了十六个,力竭之时被人锁住了臂膀。我将那人捅穿过后,那人却还是没有放手,左臂被锁,面前又是窦建德的步卒。我一咬牙就把自己的左臂和那人的手一同砍下,继续杀敌。”
尉迟宝琪听的心惊肉跳:“砍了等死,不砍立马就要死,带着敌方的残躯确实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