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柔和的眉眼,很熟悉。
是两小时前送她回来,此时本应已离开的谢慎言。
陈静姝回到屋里,捂住嘴巴,默默流泪。
那晚谢慎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陈静姝不知道,后来,每次谢慎言送她回来,她都是进门后就来到阳台,跟他挥手道再见,看着他上车离开。
只在家休息了一下午,第二天陈静姝就去上班了。
没有什么事做,谢慎言又出去跑新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陈静姝有些无聊,跟贺建明申请出去跑新闻。
“跑什么新闻,歇歇,别太累了,闷了就上网看看娱乐圈的新闻。”贺建明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如果社里有神龛,他可能想把陈静姝供起来了。
贺建明可是有名的周扒皮,巴不得职员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一刻也见不得人闲着,同事们看向陈静姝,眼神热烈得像淬毒的小刀。
呆不下去,陈静姝溜出采编室,找摄影师小沈拉呱。
如果会掐指一算,知道这一拉呱弄出巨额债务,陈静姝一定把自己钉在座位上不动弹。
跟小沈说话时,她对摄像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后……每每回想起来,陈静姝就肉疼得长江泪流。
她把社里的摄像机弄坏了,那是价值二十万的进口货。
怎么会弄坏呢?她在小沈走开后虽然自己乱摸了一下,可是明明是按一旁的说明书操作的啊!
当然,如果她知道是许妙声捣了鬼,那说明书是许妙声在网上搜索后下载,改动了打印出来悄悄搁她旁边的,她就不是懊悔,而是找许妙声拼命了。
二十万的摄像机,贺建明心疼得如丧考妣,鉴于陈静姝是大热烧饼,谢慎言又倾全力说情,没让她全赔,只赔五万块。
五万块也要人命好不好!
陈静姝大学时就靠勤工俭学攒学费的,实习工资低,除了付房租吃饭,没攒下几毛钱。
“兰蔻这款指甲油真不错,湄君,推荐你也买一瓶。”许妙声晃动着手指,展示涂抹得色彩亮丽的指甲,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是挺好看。”李湄君敷衍地笑了笑,看一眼陈静姝,以及眸色沉暗的谢慎言,没有落井下石。
真想扑进谢慎言怀里哭一顿撒娇,让许妙声乐极生悲。
想是这么想,却不会这么做。
她可不要像许妙声,明明长得国色天香,看起来却很丑陋,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就跟大扫帚似的,吓人。
心理阴暗会使西施成谟母。
下班后,陈静姝到处找房子,天黑了才恍恍惚惚回到出租屋。
现在住的这个出租屋一个月租金一千块,接下来好几个月,她的工资都要被扣赔摄影机,她没钱再继续租下去了。
好想借酒消愁,可是,喝酒也是要钱的,她没钱。
一脚踹上茶几又急忙撤回,陈静姝趴倒沙发上挺尸。
“如果自己是陈静乐就好了……”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命运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拿起手机,陈静姝按下陈宅的电话号码,拔出,又挂断,来回的复十几次后,扔了手机,哇哇大哭起来。
“师兄,你为什么不是我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