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有谁不会怕呢?”平常最为不正经的心意此刻也难受起来。齐姜鹤略微皱眉:“可是这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新人早晚会顶替旧人,而旧人不应该监督新人,让他们做得更好吗?”黑皮男苦笑一声,以往没心没肺、丝毫不带伤心悲恸的脸此刻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忧愁。“是啊,可是旧人又如何能放弃呢?有时候选择放弃其实也挺难的。”盛气:“放弃这个词,只能说听者伤心,见者不安。”“我们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十分困难,因为不好受,每一条路的光景都大不相同,我们能做到的就是选择过后不后悔,可是偏偏只有放弃这一条路,没有人敢在短短几日之内去做保证说自己不可能会后悔。”小明望了望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随即一笑:“但是跟着齐哥你,到底是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怎么说呢,好像跟着你,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甚至我们都不用赔上我们的命,总有一种感觉,你会把我们的生命放在第一位。”齐姜鹤低头,他有些羞愧,同时又觉得跟几个大男人掏心掏肺有些别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但至少这感觉还算不错。“你们高看我了。”心意:“我们从来不高看任何一人,也不低估任何一人,在我们的心里你就是这样的人。”齐姜鹤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打趣:“我感觉你们像是把我说成了男频文里拯救天下苍生的男主。”“或许你就是。”黑皮男也跟着附和。“对啊,只不过你不是拯救天下苍生的,而是来拯救我们四个人的。”盛气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心意搅着自己过肩的长发:“只有跟着你,我在感觉自己做了自己。”“对啊,刚好释放了你的天性。”盛气阴阳怪气道。心意反驳:“你闭嘴,你个傻猪,啥玩意儿也不懂。”“你才傻猪,该下油锅的傻猪!”两人就以此为话题吵了快一路。齐姜鹤依旧是懵的,怎么还好的话题忽然被带偏了?但是,好像是从他开始偏离正题的毕竟他也没有说这件蹲人的事情为什么那么简单。因为那个人并没有打算让他们无功而返,准确一点说,是她不想玩了。不管如何,到底是拖了自己一个月,还是挺浪费时间的。也从顾遇憬那里得到消息说,白絮现如今已经偃息旗鼓,并没有任何动作,相反的是有另外一股势力潜入顾家老宅。带走了据说是白絮的左膀右臂。白絮还因此生了老半天的气,最后给自己气出病来,躺床上了,这才是她没有任何动作的真正原因。齐姜鹤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人是因为没有人给他送钱了,才导致自己三番五次露出马脚,被黑皮男等人抓获。还真是人自有天助。这般想着,视线落下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皮肤惨白,像是多年不见阳光。此刻坐在盛气和心意身边,吵闹声也没让他皱起半分眉头。这人是个城府极深的高手。但是跟齐姜鹤调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因为资料上显示这人是街头混混,不成器,二十年前也才二十五岁,可如今看来,这人不像是有四十五岁的模样。难不成二十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除非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但刺激是什么?又或者说,面前这人还是当初那人吗?可是照片没出错。虽说只有七分像,但是二十年了,改变肯定是有的。一行五人上了私人飞机,中间那人也是一句话也没说,现在也只是眼神淡淡地看着窗外。“齐哥,那人怎么回事?”黑皮男凑近了问,“一直不说话,跟个哑巴似的。”齐姜鹤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或许有阴谋在等着你我。”“阴谋倒无所谓,反正我们就是干这的。”“我知道,但是有些险没有必要去冒,能尽量避免就避免。”齐姜鹤说着,把视线收回。黑皮男又说:“也是,我们还是没有冲入顾家老宅的那群人有脑子,居然能全身而退。”“这你也知道?!”齐姜鹤惊奇地发问。“对啊,只不过是哪路人我就不清楚了。”“管他是哪路人,估计跟我们不是敌人。”齐姜鹤如此下断论,若是有机会他倒是要去拜访拜访。黑皮男说:“我老黑早晚有一天亲自去瞧瞧,顺便把人拐到顾氏来,为我们所用。”“估摸着不行。”齐姜鹤无情地地说。黑皮男挠挠头,傻笑着:“我也就说说,毕竟被人管着也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