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摆摆手,“那没有什么好说的,此次退敌凶险异常,伱好好在城中布防,亦或是去帮县城附近村落百姓迁移”
见着二牛的轴劲,伍长无奈叹息,他苦口婆心劝道,“二牛啊,什伍里你年岁最小,我等都将你视为弟弟,你家中唯有一母,还无姊妹兄弟,要让你随我等犯险,那你母怎么办?你的妻儿又怎么办?这不是陷你于不孝的境地吗?更何况,尽量保存家中独子,本就是不成文的规定”
二牛上前一步,“那府君家中是不是唯有一母?”
“你是不是才二十?”
“是啊,是啊,伍长,现在哪里又找得到像二牛这样的好骑手呢?”
“我”
伍长看了看二牛,又瞧了瞧其余众人,终是心一横,咬一牙咬,“二牛,归队!”
“诺!”
“我丑话放在前面,若你临阵脱逃,军法伺候!”
“诺!”
伍长狠狠瞪了二牛一眼,心道,并非是我被说服,实在是府君骑士太少了啊,太少了啊
营帐内,刘备披上明光铠,他抚摸着马槊。
“又要上阵杀敌了。”
他抬头望向披甲的太史慈,说道:“子义,你才来吾允县,还未曾歇息,我便要让你披甲出征,实在是心生惭愧。”
“府君何出此言?”太史慈斩钉截铁道,“慈,从不后悔,为了实现大义战斗,我乐此不疲,又怎么会累呢?”
“子义,教训的是啊。”刘备站起身,他望向帐外,各个部曲已然清点完毕,他明白不能再拖,如今已迫在眉睫。
“子义,数万羌胡害怕么?”刘备开起玩笑。
太史慈攥紧马槊,声音一往无前
“区区数万羌胡,在我眼底形如草芥!”
“好!不愧,是东莱义士!”刘备不在回头,他朝着营帐外迈步而去,朗声道:“子义,我命你为副将,随我点兵!”
“诺!”
刘备站在校场高台,身边立着太史慈。
冷冽的风涌进肺腑中,但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刘备望向底下的士卒,每张脸都是如此熟悉,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穿梭,年龄家事背景乃至是性格,他都一清二楚。
眼下,刘备可用之兵只有一千五人,其中大多是步兵,骑兵勉强四百人。
而羌胡少说数万。
差距之大,令人窒息。
换作是大汉任何一支军队,哪怕是最后的精锐北军五校,面对这样的战争,即便没有逃兵,恐怕士气也是萎靡不振。
可是这些一路陪刘备走来的士卒们,眼底没有一丝害怕,只是静静的望着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