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一早,春光明媚、是秋高气爽,国公府主楼一楼餐厅。
庄上弦拉着月牙坐下,咸向阳今儿被打发出去了。
马补骚年殷勤的端着一托盘过来,上面有两碗菜粥、两个煎鸡蛋、及一碟春卷。
马补将又香又好看的春卷放在残月公子跟前,眉清目秀讨好的模样很讨喜:“公子尝尝,这是我今儿新做的虾肉春卷。”
俞悦看着胃口就好,夹一个放嘴里,眼睛眯成月牙,又鲜又脆,点头。
马补顿时比她还幸福,辛苦都值了。不仅残月公子喜欢他做的,还有好多人喜欢呢。
俞悦发现,马补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就算有时候脑子不够用,反正够他自己用了。俞悦也感染了单纯的快乐,夹一个春卷喂庄上弦。
庄上弦脸色一直不好,别的厨子做完就完了,但马补会主动端来邀功。看他一脸蠢样,都不好和他计较。
庄上弦一身冷飕飕,不知道和谁计较;看着春卷喂到嘴边,突然觉得春卷好香,一口一个吃掉。看着月牙身上都不冷了。
俞悦就知道智商高的孩子难伺候,又夹一个喂他,自己吃一个。
庄上弦吃的比她快,吃完依旧看着她,就不动手。
俞悦汗了,不会好心一次,又把自己搭上吧?这么大个人每次吃饭都要喂,她真能崩溃。
庄上弦就看着她,再看碟里两个春卷头挨着头正好是一对。
马补有时候很聪明、秒懂,一溜烟跑了:“我再去做一份,很快就好!”
俞悦不知道该说什么,应该没这么简单,还是夹一个喂少年。
庄上弦心情比翻书变得还快,比青石上天书的秘密还复杂,总之拿着筷子夹了最后一个喂月牙嘴里,又舀了一勺粥喂她。
俞悦猛瞪眼,她自己会吃,大家都看着呢,闲的没事吗?
庄上弦一眼扫过。餐厅内其他人都低着头,好像从没抬过头,从娘胎生下来就这么低着头吃饭,吃完该干嘛干嘛去。反正主公和残月感情好,这是喜事不是吗?
俞悦也低头把早饭吃完,马补果然端着一碟热乎乎的虾肉春卷过来。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再看马补期待的笑脸,又抬头看外面,潘伯埙和潘基度来了。
潘基度大叔跟亲叔似得,虽然是第二次见,却随意的坐对面,四处看一圈,笑道:“我本来是来早点,结果一路看着各种变化,又耽误了时间。昨晚到的马赛城,这会儿没递拜帖就过来,没打搅你们吧?”
庄上弦应道:“有失远迎,吃早饭了吗?”
潘伯埙代为回答:“还没。”一边盛了早饭端过来。
潘基度笑道:“我是想来尝尝你们的早饭,双双也跟我夸了。”
俞悦顺手将春卷推中间:“那你尝尝这个,马补刚做的,我几天都吃。”
潘基度拿着筷子便夹一个,吃到嘴里再看着马补,看着是个不起眼的小奴隶,又透着别样的伶俐与灵性。
俞悦和庄上弦也一人夹一个、陪潘基度。俞悦吃饱了,顺手喂庄上弦嘴里,这本来就是喂他起的事。庄上弦顺手喂月牙,本来是给她做的,她爱吃。
潘基度视线转过来看一眼,又赶紧转移,把自己早饭吃完。
众人一块来到一个大厅,这基本就是会客厅,只是比一般的会客厅大,有时人也多。
潘基度正式行礼,拜见主公,庄上弦还礼坐下。
潘基度年龄、身份在这儿,庄上弦身份也在这儿,两人相互客气与尊重,潘基度依旧摆着亲叔的姿态,分寸拿捏的正好。
潘基度亲自到马赛城、意义重大。原本三大家族的主君就像一国之君,很少到别国去。即便各家族的大公子,类似于储君,也极少去别国。现在格局不同,安东纳是情圣的境界。明天又是宣布废除奴隶制三个月期限,今儿则是贺宏志请客。
潘基度笑道:“我还是跟你一般大的时候来过马赛城。”
俞悦应道:“你这么年轻,该多出去走走,潘家有潘大公子守着呢。”
潘基度不显老,脾气、度量都好:“潘柏莱还想出去转呢,现在就羡慕伯埙和双双。伯埙他母亲下次也想来。”
庄上弦接话:“寡人正式邀请潘夫人来做客。”
大家话说的随意,又都是话里有话。整个气氛很好,闲话又是一种沟通。
潘伯埙让丫鬟上了茶退下,护卫在门口站着,要说正事了。
潘基度眉间一颗痣,不经意散发着主君的威严,口气还是比较随意:“我认为,暂时不宜全面废除奴隶制。外面盯得太紧,暂时发展正好,应该争取更多时间。废除不废除都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所以我打算,潘家范围一是试点、二是采取自愿原则,谁愿意做平民,那就分配一部分财产,以后一切都有他自己自负。”
庄上弦和俞悦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