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村子里似乎也早有准备,啪啪啪一阵关窗和脚步疾走的声音,身后呈现死一般的凝重和寂静,似乎也在等待。
“南境。”荣**在百里幽车边道,“左颊刺花,信奉月亮神,认为月圆之夜会有神助,常在月光好或者月色奇特时行动,擅箭,擅舞,有独特的‘舞战’之术。”
“你是哪一越的?”百里幽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荣**却不回答,这个平日里张狂恣肆的女子,难得眉间多了一抹阴霾,不远处,在擦刀备战的于和忽然抬起头来,向这边望了一眼。
“我可以现在不说么。”荣**半晌有点艰难地道。
“可以。”
荣**感激地吁一口气。
“你上我的车来吧。”百里幽道,“过来帮我松松筋骨。”
荣**一怔,随即明白百里幽的意思,她哪里会使唤人帮她按摩?分明是体谅她出身中境,不让她本族出手。
“你……信我?”月色下荣**眼睛里有碎光闪烁。
“我从来不会不信任身边人。”百里幽道,“上来,等下计算下他们的战果,你可以不参战,但不能偷懒。”
“好!”荣**顿时轻快起来,一个箭步跃上车子。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作战,小组配合虽然私下演练过很多次,但实际战场上总会出现很多问题,很多人杀着杀着就忘记和本组的人配合,单独窜到别处或者挡了别人的事,有人宰了几个,一回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顿时就慌了手脚。
这些境人虽然不多,但境人上马是兵下马是民,人人都是战场老手,立即有人发现有空子可钻,随即听见一声怪异的长调之后,越人们忽然都换了步法。
他们的步伐诡异,古怪,大开大合,手舞足蹈地看起来确实像舞蹈,学生们刚刚适应刚才的作战方式,忽然遇上这么奇怪的步子,都怔了怔。
在车中观战的百里幽一瞧不好,作战是不能分神的,这样分神,就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她刚要再次下令进攻,那些靖人已经跳着奇怪的步伐舞到了每个小队的中枢队员身边,一个境人一个大仰身,身子后翻腿抬起,仰出奇异的弧度,他对面的学生一怔,不知道这样的体位该招呼他什么要害,那越人忽然手一翻,手竟然从自己裆内翻出,手中一柄雪亮的蝎,唰地砍向他的肚腹!
一个少女被一柄刀忽然逼到脸前,巨大的恐惧令她发出尖叫,声音尖利,听得学生们更加紧张失措。
正在这里,百里幽吹哨了。
哨声尖利瘆人,听得让人浑身神经都似被拽住,一路上学生们浑身发麻地听着这哨声训练,此刻听见,每个人都下意识立即后退!
虽然一部分人逃脱了必死杀手,但终究还是很多人受伤,初次上战场又初次见自己的血,这心理冲击还是有的,再加上对方那古怪的“舞攻”,学生们这一退,眼看就似乎没有勇气再冲。
苏沙焦急地看着前方,她知道百里幽吹哨下令后退是为了保住学生们的命,但此刻一退,很可能就会一退再退,面临败局。
她开弓三,箭若流星,三连发齐射,射伤不少冲在前面的精人,只是也不能阻止学生的后退。
百里幽却不急的样子,放下哨子,忽然道:“策马!驱动马车向前!”
赶车霍雷元一声吆喝,抖开缰绳,驾驶着马车向前冲。
马车有天窗,百里幽瞧瞧,忽然对苏亚道:“打破它!”
苏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立即挥刀砍破。
“送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