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对此有非常正面的评价:&ldo;也是的,怎么能只关心&lso;进口&rso;,不关心&lso;出口&rso;呢?那不搞成贸易逆差了?&rdo;
米妈脸皮比较厚,每次被采访&ldo;出口问题&rdo;,都是有问必答。这也是米妈摸索出来的最佳方案,因为黄大记者天生具有记者素养,知道越是蒙着捂着的越有鬼,所以你越回避,他越觉得有新闻价值,也就越抓住不放。你按部就班地答了,他也就按部就班地放过你了。反正是在自己家里,&ldo;进口&rdo;&ldo;出口&rdo;,也不是谁不知道的几件事。
黄大记者跟米妈之间的&ldo;出口专访&rdo;就比较程式化:
黄大记者:&ldo;妈妈,peeorpoo?&rdo;
米妈(很正面地想:一口气说了三个词,而且会用or,真不简单哪!):&ldo;pee‐&rdo;
黄大记者(现场直播):&ldo;爸爸,妈妈pee‐–;关嘛,妈妈pee‐-;归嘛(great-granda),妈妈pee‐&rdo;
等到三位新闻受众都给了回应,表示&ldo;知道了,知道了&rdo;,黄大记者才有心思附在洗手间门上,屏息倾听,有时连华彩段落都错过了,只赶上一个尾声,然后听见妈妈冲水了,便以圆满结束的口气问:&ldo;妈妈,done?&rdo;
米妈:&ldo;done!&rdo;
黄大记者(奔走相告):&ldo;爸爸,妈妈done!关嘛,妈妈done!归嘛,妈妈done!&rdo;
奶奶太奶奶对这种报导都不好发表太多意见,只有米爸时不时地评价几句:&ldo;妈妈今天这么快?好像还不到半个钟嘛?&rdo;
有次是奶奶上洗手间,黄大记者光临了,大呼小叫地问:&ldo;关嘛?whatdo?&rdo;
奶奶不想让&ldo;上头&rdo;来的记者看到这一&ldo;阴暗面&rdo;,想混过去,便哼哼哈哈地不回答。但黄大记者也不是没见过场合的人,&ldo;下面&rdo;的地方官员捂盖子他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一针见血地指出:&ldo;关嘛,pee?&rdo;
奶奶无奈,只好&ldo;嗯&rdo;一声。
黄大记者立马把这个&ldo;阴暗面&rdo;新闻广播给太奶奶,声音之大,用太奶奶的话说是&ldo;隔半条街都能听见&rdo;。
太奶奶逗黄米说:&ldo;你怎么不拿到大门口去唱?&rdo;
黄大记者一向是搞国内新闻的,还不知道国内新闻大到一定地步,就具有国际新闻的价值了,所以他比较茫然。太奶奶见他没悟过来。就&ldo;以姿势助教学&rdo;,指指大门,进一步逗他:&ldo;我是在问你,你奶奶在&lso;批&rso;,你怎么不到大门口去喊&lso;关嘛批&rso;呢?&rdo;
黄大记者这才明白自己采访的新闻已经具有了冲出中国走向世界的价值,于是激动万分,拔脚就往大门那边跑,被太奶奶一把揪出,眼泪都笑出来了,说:&ldo;儿,我是&lso;足&rso;你的撒,(足:k市土话,&ldo;讽刺&rdo;,&ldo;调笑&rdo;,&ldo;逗&rdo;的意思),你听真了?&rdo;
后来太奶奶把黄大记者的&ldo;国际笑话&rdo;讲给米妈米爸听,米妈听得哈哈大笑,但米爸不笑,好心疼他儿子,埋怨说:&ldo;你们怎么把我儿子当傻瓜逗?人家这么小的人,对你们大人当然是言听计从,他怎么知道你们大人这么狡猾?以后快别&lso;足&rso;我儿了,你们正话反说,反话正说的,别把小小人儿搞糊涂了‐&rdo;
艾米:花儿为什么这样黑?
听太奶奶说,她的家乡曾经有这样一个逗小孩的方法,就是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小孩说:&ldo;噢,可怜哟,我儿可怜哟‐&rdo;
据说只要你瘪着嘴,苦着脸,不停地对小孩子这样说,小孩子一般都会被逗哭,当然是很小的小孩子,大了就不奏效了。
米爸是绝对不赞成这样逗小孩的,说这完全是折磨孩子幼小的心灵,干嘛无缘无故地把小孩子搞哭呢?吃了饭无事干吗?
米妈吃了饭有事干,所以不敢拿黄米做试验,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小孩子会被逗哭呢?又没打ta骂ta,也没饿ta的饭,ta也不可能是联想起自己的什么苦难遭遇了,难道小孩子的幸福感也是需要别人肯定的?或者小孩子具有比大人更强的同情心?或者就是小孩子比较好左右?
想不通,问奶奶,奶奶也不是很清楚,可能这事太有中国特色了,加拿大的学校没教过。不过奶奶推测说可能是一种情绪感染吧,大人有时不也这样吗?看见别人在凄凄惨惨地哭,自己的眼圈也跟着红了。大人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表露自己的内心,但小孩子没这些禁忌,所以就更容易受到感染。
米妈想起看过一些文章,告诫大人在单位受了气不要带到家里来,因为负面情绪会对小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这事米妈没试过,因为没在单位受什么气,不知道是自己没怎么&ldo;融入&rdo;办公室生活,还是太傻,受了气不知道,或者就是运气好,似乎没遭遇过复杂的人际关系,也就没搞到心情烦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