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因为他唯一的一次任性,他最好的兄弟死在了雪山上,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罚自己留在原地记住所有的过错。
不能忘,他要为过去赎罪。
但他却只给徐漾时说:“因为我不喜欢花草了。”
徐漾时看着心神不宁的陈仄,识趣地没在问下去,她吃完手上的馒头后拍了拍手,对陈仄说:“今天我想出去走走。”
“嗯。”
徐漾时看陈仄情绪不佳也就没再打扰他了,她上楼拿着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只是在出院子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陈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那覆着深雪的山,眼里闪着些泪花。
他应当是还爱着植物的,不然为什么要在院子里栽一院子的花,不然为什么连草原上的野花野草也如数家珍。
陈仄嘴上说着不爱了,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分明都说着他很喜欢。
徐漾时不禁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放弃了自己的热爱。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眼前路过许许多多的人,望着他们,她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陈仄在雪山下的那个眼神。
他一个人枯坐在山脚的风雪里,去向不明的云也绕过他,友人离世的痛一年比一年汹涌地倾注于他。
他只能望着雪山,望着雪山,他徒劳无力地望着雪山,什么也改变不了。
那时她迟钝并没有发觉,如今回头一细想方才明白。
或许那些流逝的岁月与难言的痛都藏在雪山的最深处。
而他早已用眼神诉说了千万遍,他看过一年又一年的雪,一次又一次的春,万物生长又下沉,但他想要留住的人却早已消散在人世间,徒留过去再没有未来。
徐漾时突然快速地跑了起来,她想要找到周渡,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她拨通了周渡的电话却没人接,她单知道周渡在这里考察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地方。
等她停下来时,面前是座小小的庙。
这庙远离人烟,立在半山处,寺院的匾额已经褪了色,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勉强辨认出写的是——“林迦寺”。
寺院是红墙土砖,不过年久失修很多砖石上都缺失了部分。这里几乎没有来往的香客。
徐漾时站在外面瞧了许久也没人几个人进去拜。秉着来都来了,不进去岂不是亏了的想法,徐漾时走了进去。
这庙的规模并不小,该有的东西都是有的。连转经轮都有整整两排十米长。想来以前也曾经辉煌过,不过如今整座庙也只剩下三个个喇嘛了——加措喇嘛和他的两个小徒弟。
徐漾时走进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