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死了!?死了,好!”陈怡青悲愤大笑一声。
然后陈怡青就忽然悲呛地哭了起来,带着一股韵脚,唱起了哀歌。
身材婀娜动人的陈怡青,是用一种怪异的方言,唱的是哀怨山歌:“爹——爹啊~~,你在前面先走了一步啊~~,今夜……我就送了这个姓君的老畜生先下来,让他生生世世——在yin间给你当牛做马啊~。其余的——人啊~,你就委屈一下,先派一点——耐心啊~~,将来啊~我把这些畜生——全部一个个给你送下来啊~~哈…哈……”
谭草根愕然发现,陈怡青唱的哀歌,居然他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懂。因为陈怡青唱的就是他老家的方言,用的灵前恸哭的一时婉转一时悲催的哀歌调子。
陈怡青声音很磁很糯,而且似乎因为中气足,曲调格外的婉转低扬,每唱一句,身躯如风中残叶一般摇晃着。一字一泪,一声一怨,一字一声,犹如杜鹃哀鸣,凄凄惨惨戚戚。
谭草根听了熟悉的乡音,心头恻隐的同时,害怕少了很多,对时而悲声宛转时而悲音激摧的陈怡青多了一份亲切同情和认可。
陈怡青又哭又笑着,直接摇晃着火爆的身躯,一步步袅袅依依走到了倒地的君老头面前。
“小心!”惯于扮猪吃老虎的谭草根,急叫一声。
情绪激荡中的陈怡青,回头看了谭草根一眼,又似无所觉地回头,走动君老头面前,一脚踢得对方尸体翻一个滚:“老畜生啊,你也有今ri的啊!”
陈怡青站在君老头死去的尸体前,踢一脚,痛骂一句,再痛骂一句,再踢一脚……。
等到陈怡青的悲伤、痛苦、愤懑、仇恨……各种情绪己发泄完了,闹够了,安静下来了,谭草根上前,低沉着声音安慰道:“逝者往矣。人死不能复生,死去亲人有什么未完的愿望,老板娘你给他实现了,这就是最好的寄托哀思以及祭奠死人的方法。”
低着头,坐在地上,呼吸犹自急促的陈怡青微微抽动着双肩,有气无力地点头,嘶声应应答如蚊吶低语:“嗯。”
谭草根见陈怡青貌似已经恢复,不由皱眉提醒道:“这里怎么处理?”
陈怡青似乎有点悲伤过度了,脑筋不转弯:“什么处理?”
谭草根道:“我们要快走吧!这一顿大闹,动静可真是不少,恐怕这校园一半人都被闹醒了,估计吓得够呛,所以不敢过来。明天一早,这里多出一具尸体,总有一些麻烦。”
陈怡青臻首低摇,低声道:“今夜这里的声音,是不会传出去的。”
“哦。”听到这话,谭草根对江湖人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至于这个畜生的尸体……”陈怡青说到这里,很没有情绪地对谭草根低挥着右手:“我看你胆子也算够大的了,如果不忌讳,就去搜索一下吧,找到的东西,全是你的。”
“好吧。”谭草根迟疑着回答。
迷蒙雾霭的夜里,一个人独自搜一具死人尸体,谭草根的胆子还是有点麻麻的。只不过,陈怡青一个女人,就能杀人无碍。谭草根一个准修身人士,自然不能怕了。
而且谭草根想到,自己以后修炼有成,总不能见了争斗就望风而逃?那还修炼啥?既然ri后争杀难免,不如今夜提前见识一回,练一练胆子。
走到君老头的尸体前,谭草根蹲下身子,壮起胆子,看向君老头的眼。
已经死去的君老头,身体被陈怡青踢得侧伏在地面,伏在地面的头脸,上面除了很多陈怡青泄愤时高跟鞋踢出的一块块斑斑青紫疙瘩,其余全是灰扑扑的。他的一双眼睛,就象死鱼眼珠一样往外鼓起,白多黑少,在雾霭着显得格外的渗人。
谭草根跟惨状吓人的死人对视一眼,身躯打一个微颤,不自禁就要移开眼神。
然而,谭草根也是一个倔强不服输的人。
活人难道怕死人?
怕一个被女人杀死的人?
这么想着,谭草根胆气渐壮,五分钟过后,心里压力就几乎没有了。
七分钟后,谭草根一笑:“靠,我又不是有洁癖的人。”
说着,谭草根伸出手,在君老头犹自温热的躯体上摸索起来。
君老头胸口那里鼓囊囊的很结实。
谭草根伸手一一探,一个厚而棉实的方形被白纸包着。
撕开白纸,是四叠晃人眼的老人头。谭草根拿出一叠,一甩动,估计是一万人命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