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雪却又不说话了,或者说觉得无话可说,这些事情其实和他也没有关系,他不过是朝暮街出来的人,听他们真情实感的讲故事,也没有任何感同身受,真要比起来,还没有云桑让他难过。
然而无双雪低下头,仔细的看着那卷轴,却觉得荒唐。
眼前恍恍惚惚好像浮现出一个景象,那是温柔貌美的女子,穿着端庄舒雅的宫服,坐在小轩窗下,青玉案前,备好笔墨纸砚,而后专心致志的去抄写经书。
身边同样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正正经经的,也跟着写经书。
却不知,是为哪个祈福。
也不知道,这个让人为他祈福的人,值不值得人去这么做。
无双雪静静的看着那副字,对面也没有人说话,韩约之看了看他,又默默的挪到张泛渔的身边,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道
&ldo;一幅字到底有什么好看的?&rdo;
这幅字他已经看过无数遍,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或许是他悟性太低,看什么带字的东西的东西都觉得烦闷。
张泛渔轻轻的张嘴,无声的说话
&ldo;确实没有什么好看,他也不见得是在看这幅字。&rdo;
&ldo;确实不是。&rdo;
冷不防的,无双雪忽然便接过他的话,幽幽开口
&ldo;我只是想,这位夫人写字的时候,会想到以后吗?&rdo;
韩约之被他吓到,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又状若无事的去喝粥,而张泛渔却微微一笑,倒是显得高深莫测了
&ldo;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了。&rdo;
&ldo;确实如此,当今圣上已经见过我的字迹了。&rdo;
无双雪抬起眼,郑重其事的看着张泛渔,手下却是缓缓的将卷轴慢慢的合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了盒子里,扣上暗扣,双手放在盒子上,有些气息沉重
&ldo;其实和我也没有关系,只不过凑巧叫了这个名字,凑巧学了这样的书写,倘若你们因此而认定我是有备而来,我也无话可说,本是天地飘零之人,也并不在意什么被当做替身的事,或者说在下别有用心,也全都在你们的一家之言。&rdo;
&ldo;你生气了?&rdo;
&ldo;别想太多。&rdo;
两道不同的声音从两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前一句是韩约之说的,他说完便转过头去看张泛渔,后者不骄不躁,也不打算做出什么解释,来让他纠正对自己的看法‐‐也没有必要纠正,若没有桓信在,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无双雪挑了挑眉,又翘了翘嘴角,实在是不以为意。
张泛渔便接着说道
&ldo;无论你是为什么而来,或者寄锦把你放在什么位置,我与约之只是把事情的原本告诉你,以后要做什么,你自然要自己做定夺,但是,既然跟了一个人,还是从一而终比较好。&rdo;
&ldo;但愿可以如此。&rdo;
无双雪站了起来,双手捧着盒子递给张泛渔,后者却没有伸手,只是低着头认真的吃东西,又一边说
&ldo;送你的礼物,没有收回的道理。&rdo;
无双雪顿了顿,呵了一声,喟叹一声
&ldo;这是要我时刻警醒么。&rdo;
虽然这样说话,却不由自主的收回了盒子,又郑重的说道
&ldo;多谢。&rdo;
张泛渔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算不了什么,又开口询问
&ldo;不吃完再走吗?&rdo;
无双雪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有一点苦恼的解释
&ldo;会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且无论怎么说在下也是侯爷的府内之人,不好与外待的过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