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做了一晚的夜猫子,抓了一晚的萤火虫,却完全忘了,她第二天是要上早朝的,一回到宫殿想到这等大问题,李薇好想宣布罢朝补眠。
虽然一夜不睡也不至于长出一对黑乎乎的熊猫眼,但李薇神色萎靡,精神不济是事实,连碧嬷嬷早晨给她换衣服都问她是不是昨晚噩梦了,把这件中衣宫袍都抓破了一块。
李薇尴尬回应,不知道,可能被老鼠抓了。
“寝宫里哪来的耗子,陛下你又偷偷跑哪玩去了?以前总爱溜出宫,本以为你乖了,还不到半月,这又偷偷跑出去了,果然是本性难移呐。”碧嬷嬷边给她捯饬衣裳,看到旁边的萤火虫灯笼,又问道,“哪来的流萤?陛下昨晚都去哪玩了?”
李薇作傻,笑着糊弄过去了,去上朝时,随口让铎能将萤火虫灯笼放在她下朝后能看到的地方。铎能应了一声,想了想,想到了一个绝妙之处。
上早朝时,李薇果然撑不住,差点当着百官的面睡着了。
官千翊一早就发现李薇今天的精神状态极不好,双眼无神,好几次还想单手托腮,却硬生生被她自己拧了回来。拧回来后撑着双眼木然端坐片刻后,又开始半闭着眼睛,然而她做得极其巧妙,不认真看的大臣还以为陛下今天心情不大好,时时沉默中,又像在思考。
程丹丹接收到摄政王大人的眼神,她暗自叫苦,她也明显发现陛下今天状态不好,赶紧着上茶的小太监上了几碗清茶,让李薇喝了两小杯,精神这才渐渐好转。
“陛下,崔马帅不日将的得胜回京,是否迎归?”礼部尚书问道。
李薇回味着口里的茶香,道,“这事交由程殿司处理就好。”
程丹丹道,“臣领旨。”
过了片刻,李薇的眼皮实在撑不过去了,宣布中场休息后,又到后殿眯了一小会儿,随后草草结束了早朝,命令百官有事呈报者下午再进宫。
“程殿司,你先去忙,朕与摄政王有事要处理。”李薇打着哈欠,一脸萎靡。
“是,陛下。”
李薇与官千翊每天早上都有例行的商讨国事,虽然今天极度不愿意继续,但她不能因为自己困倦就将国事置之不理,况且,她已经看出官千翊有些不悦了。
“昨晚没有休息好,去哪了?”官千翊双手束在背后,问得很直接。
“额,朕昨晚失眠,没能好好睡。”她确实是因为失眠才出宫的。
“因何失眠?”
李薇:……我能说是因为在想你吗?想问你是否曾经想过要杀帝女?是否曾经对帝女遇危视而不见?是否还存留着别的心思?
“为何不答话?”
李薇被问得结巴了,“我,我想问你一件事。”
官千翊难得看到她如此迟疑的神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