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殿下所言非虚,末将在前往天阁的时刻也遭受到了黑衣人的袭击,末将将对方击退之后,捡起过对方所用的武器经过殿下的确认正是贵国的玄铁羽箭,如今看来天阁塌陷不过是他们隐藏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根据末将的判断,对方之所以用贵国的玄铁羽箭,为的就是扰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自相残杀,等我们斗个两败俱伤后渔翁得利。敌在明,我在暗,若是不想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就要反手掌握主动权,将对方玩弄于手掌中。”
裴淮仁的声音不大不小,平淡沉稳,却足以掀起在场人动荡的心。
他人纷纷抬眼看向站在中心的西洲大将军,身姿高挑,腰背挺直,一身白衣傲骨于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解,当真是恐怖至极。
就连霍凝都看向裴淮仁,眼里的惊羡一闪而过,而余光在不经意间看见霍成殇时,有所浮动的心再次沉寂于底端。若是他没有记错,他的儿子在平时虽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不会过多亲近,数得上来的亲近单手就能数得出来。
然而如今他的好儿子,在看向裴淮仁的目光里带着惊艳与明媚。相处不过短短时间,他们的关系竟亲密到如此。霍凝的视线下移,若是他没有记错裴淮仁身上的衣服正是霍成殇的衣服,也是他唯一过大的衣服。
他这个儿子要是沦陷也就是个时间早晚,按照裴淮仁在西洲的重视程度,当他嫁到西洲,得到的只怕是西洲的全部,若是如此产生反心,对于傀朝来说可是不小的危机,更是对皇权产生的羞辱。
霍凝记得裴淮仁曾说过西洲太子换新,更是有娶西洲太子的打算。
想到这里,一个计划在霍凝脑海里浮现,他道:“既然如此,将军有何见解?”
裴淮仁看了眼霍成殇,后者点头:“末将的想法就是既然对方让我们窝里反,我们为何不能如他们所愿,明着自相残杀,暗地里调查真相给予罪魁祸首致命一击。”
至此,霍凝听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赦免吕府的罪。”
“正是。”
裴淮仁道:“就像殿下所言,吕逐光监工不利致使天阁塌陷,但这是在没有他人袭击的情况下,如今出现危机何不戴罪立功,功过相抵。若是民众知晓也只会觉得陛下英明,皇权之下自有公正。”
这番话不光是赞扬了霍凝治国之道,又赞扬了世家名声,一举两得说得人欢心。
霍凝点头,可以看出他很是满意,但他还是看向霍成殇:“殇儿觉得呢?”
霍成殇点头:“父皇,我也认为淮仁所说在理。”
霍凝道:“来给吕世子卸下镣铐。”
侍从太监听命走上前,来到吕逐光的身边用钥匙为其解开了镣铐。
霍凝道:“天阁塌陷造成民间苦难,朕已决定开国库救急难民,造福民众。而吕府虽监管不利,但念在府邸效国多年,创下无数佳绩,朕愿吕爱卿跟众位爱卿一起抓住凶手,戴罪立功。一切安排听殇儿决定,退朝吧。”
就这样看似危机四伏,人心鬼测的聚朝宣告结束。
直到霍凝等一众官僚离开后,早已在高台艰难等待许久的霍成司第一时间离开高台,站在吕逐光的身前,将人从头到脚,从前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