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熙辞联合了一票神明开了场讨论会。讨论的主题是是否要废除某些已经过时的法则,比如婚姻终身制。
夏季阳光明媚,美心饭店的某个套房里坐着满满的神,不时还有神敲门进来,有不少神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进出还要跨过人为障碍,几乎无处落脚,十分之麻烦。
&ldo;赵熙辞,你就不能订个大点的屋子吗?&rdo;郭督学一开门,看到地上那些抬头看他的神明,深感会场秩序混乱。
赵哥哥翻翻白眼:&ldo;郭督学,你有权,完全可以给我们开个大会议室的。&rdo;
&ldo;不行不行,&rdo;郭督学摇手,颇有官员的气场,&ldo;不能这么张扬,会被查的。&rdo;
&ldo;我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啊。&rdo;赵熙辞捏捏眉心,&ldo;从没见过有哪次会议来的这么多。&rdo;
有些神已经喝起来了,豪迈地挥手:&ldo;混乱时期难得一见嘛,能来都来了,你要再晚几年,指不定十分之一的到会率都没有。&rdo;
&ldo;话说这是要讨论婚姻终身制?&rdo;另一位神明不以为然道,&ldo;我以为这条已经是形同虚设了,怎么,现在还有神要结婚吗?&rdo;
&ldo;有啊。&rdo;纪罗洋听见这问话,忙把手上的甜瓜塞进嘴里,用力拍了拍沈路,大声道,&ldo;新郎是这位。&rdo;
沈路原本只想当个透明人,可惜被纪罗洋一搅和,只得起立拱拱手道,&ldo;各位多多包涵,要禁也等我结婚了再禁。&rdo;
&ldo;哈哈哈,&rdo;客厅里一片笑声,&ldo;沈先生这是一往情深啊,赵先生你就别阻拦啦。&rdo;
&ldo;那不行,&rdo;赵哥哥点起了烟,淡淡然道,&ldo;你们不好好讨论我就带茜元一起参加。&rdo;
沈路灰头土脸坐下。在他看来无比重要的事,于其他神明而言只是一件无聊中打发时间的趣事。
于是有神明提议道:&ldo;要不就让茜元一起来吧,往后她要是知道这事,在座各位可都逃不掉哦。&rdo;
客厅又是一片笑声,一位神明赞同道:&ldo;赵茜元啊,啧啧,我可惹不起,沈先生你真的要这样做?日后被她知道,你大概会死得很惨的。&rdo;
沈路咳了咳,还未回答,已经有人笑了起来:&ldo;不愧是左大人的弟子,连生米煮成熟饭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rdo;
这你一言我一语,半天都进不了正题,赵熙辞虽然是发起人,却一点也不着急,倒是沈路,已经被一句句调侃得面红耳赤了。而纪罗洋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不是顾着吃,就是一起落井下石,沈路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冷暖自知。
那天是第一次会议,完全没有一点进展。晚上回去时,纪罗洋喝得醉醺醺的,搭着沈路的肩一直笑一直笑,沈路却低着头,非常沉默。在饭店门口,他回头望了赵熙辞一眼,赵熙辞站在台阶上,拢着手,只冲他点点头,目光淡漠。
夜里的巷子里,只有两个细长的身影,一个走得稳稳当当,一个东摇西晃。沈路甚至没有去扶纪罗洋,而纪罗洋清清嗓子用一种怪异的调子吟起了诗:&ldo;&lso;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rdo;
&ldo;你别唱了。&rdo;沈路闷闷地说。
被生生打断,纪罗洋却只是笑。
☆、长寿面
第三天下午下课,林子伊等在教学楼下面,她提着手袋,心里很忐忑。她只想把礼物给继寻,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她不知道继寻的课表,今天一天课间完全没碰上,她只好在人来人往的时候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树下。
树下都是等人的,林子伊只盼着不要碰见什么认识的人。但这怎么可能呢?
&ldo;等谁呢?沈先生?&rdo;不少人经过时问起,但也仅仅是礼貌的问候。
她只用保持一个高深的微笑,对方就会按自己的既定想法去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