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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张兄，莫要卖关子了，我等愿闻其详！&rdo;另外一个考生在那里说，旁边人都附和着。

那个张兄可能是觉得，把大家的胃口都吊了起来。左边眉毛一挑，两条眉毛本来就连一起的，这下子起了联动效应了，表情实在很怪异：&ldo;这海监司主事的是谁？各位兄台可知道？&rdo;

我是知道的，那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不过，有几个看表情也是知道的，但是不说，还有一些确实是不知道，很是茫然的看着这位张姓书生。信息闭塞的年代啊，要是放在前世谷哥、度娘和涯叔，别说谁主事，恐怕我的血型是什么都早就人尽皆知了。

他半边面颊抽挑起来说：&ldo;主事的姓陈，一个十六岁的少年！&rdo;

知道的人脸色镇定，不知道的都倒抽了一口气。虽然，这边历史上有过十四为相的先例，但是纵观几千年，也就那么一两个。我这种年纪到了这种实权高位的，实在是少了又少的。梁璋将一块红烧肉的肥肉部分咬了，将瘦肉放到我碗里，我夹了放嘴巴里嚼着等待下文。

&ldo;年前京城发生了件大事，不知各位可知道？&rdo;他还在那里制造悬念，这位仁兄去说书倒是不错。

&ldo;张兄，快说！我等早早就洗干净了耳朵等着呢！&rdo;旁人继续催。

他对于众人都瞩目他的状态非常满意说：&ldo;御史大夫，直指这位陈大人是祸国佞幸、嬖臣！&rdo;

刚好，梁璋童鞋剔了鱼刺将一筷子鱼肉夹到我碗里，我前面一个词懂了，佞幸是jian佞的意思，后一个甚为疑惑，秉着孜孜不倦，不耻下问的原则，问梁璋：&ldo;什么叫bi臣？怎么写的？&rdo;

&ldo;叫你不好好读书！&rdo;梁璋口气甚凶，但是，他对于我的问题一向是有问必答的：&ldo;嬖的原意是受宠爱的意思。嬖臣专指受君主宠爱的近臣，尤其是与君主有特殊关系的臣子。&rdo;他抽了一支筷子，蘸了茶盏里的水，在桌上写起了这个字。最后，问我：&ldo;这下懂了？&rdo;

我看了看这个生僻的，笔画繁多的字说：&ldo;算了，写起来很麻烦的！干吗很容易解释的一个事情，非要用这么繁琐，深奥的字来解释。不就是男色吗？就咱俩那种关系吗！好好说话不行吗？搞那么深奥做什么？当自己有学问？&rdo;

孟愈一口酒憋在嘴里，脸涨得通通红。小薛也用手掌挡住了脑袋，他是想笑不能笑，只能看桌子底下的四双靴子。梁璋看着我碗里的鱼说：&ldo;把鱼给吃了，河里的鱼没海里的好吃，但总归是鱼，你不是说多吃鱼可以聪明点吗？多吃点，以后少问我这种问题。&rdo;

好在我们这边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人也多，情绪也比较高涨，没有在意我们这里。那位张童鞋在那里五十真实，五十谣传地叙述着我的发迹史。那是，一个媚色天成的美少年，诱惑少不更事天子的故事，带着桃花的绚丽，带着雪花的冷冽，带着罂粟花的剧毒的故事。他还在吐沫横飞地继续描绘着。我叫小二给我添了一碟花生米。

&ldo;胡说八道！&rdo;旁边一桌的一个胖胖的圆敦敦的书生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ldo;你小子牙齿是不是都长差了？说话没把门的？我们闽地出来的人，谁人不知，小陈大人？小陈大人是有真才实学的。是个愿意为百姓做事的人。&rdo;他也开始说起了我在闽地的作为。渐渐地形成了两派，开始争论，有吵架的趋势。

&ldo;你说这个小陈大人为什么到哪里，都会惹这么多人争辩呢？&rdo;梁璋眼角嘴角都包裹着笑意说。

&ldo;哎！谁叫小陈大人一边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致使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宠爱在一身。一边是惊才绝艳，有治世之能呢？女子妒忌陈大人的颜色，男子妒忌陈大人之才啊！可叹啊！可叹！一介伟丈夫居然被人说成是以色事人的佞幸！&rdo;我只差没有捶胸顿足表示哀伤了。顺便吃了一筷子梁璋给我的香椿炒蛋。

孟愈快笑抽了，指着我说：&ldo;不要脸！不要脸之极了！&rdo;

梁璋在那里说：&ldo;难得啊！难得！居然能用这么多的诗句和成语，可见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rdo;

&ldo;那是！那是！总要拉两句出来撑撑门面的。&rdo;，我在那里非常诚恳而真挚地说，顺便问低着头的小薛说：&ldo;薛兄，地上蚂蚁几何啊？&rdo;薛探花抬头眼角有泪花。

&ldo;你们不要提什么小孟大人，孟大人如此耿介忠直的一个老臣怎么会有这么个好色的儿子？在朝堂之上居然说自己倾心于丰辱肥臀之女。&rdo;正高兴着的孟愈也中枪了。

这下我高兴了，小孟怒了，我劝慰他：&ldo;要有气度，不能跟这群幼稚的娃儿计较。你那是实用，这女人自然要丰臀才好的，生养起来不困难！&rdo;

他恨恨地说：&ldo;你懂个啥？你看看现在大程的女子，个个白的像生病了似的，这身板风吹了就好似要飞了，再这样下去，我也宁愿断袖，也不着这种白惨惨的女人。小孟大人有什么错，我还想要，貌美如花的绝色女子呢！天下男子女子皆是出自母亲，这女子的身体若是不康健，能生出康健的孩子来？孩子是什么？大程的未来！&rdo;这位仁兄hold不住了，说话那个响地，把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梁璋到底是有气度，嘴角噙着笑，手里拿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我埋头吃菜，香椿全是嫩芽，吃起来那个香啊！薛探花站起来，给咱几个都倒满。孟愈坐在那里，那个拽啊，一副就是小爷说的，怎么着？

&ldo;这位兄台，一副书生模样，缘何说出如此鄙俗的话来？这女子重的是德，这容貌尤其以清丽为上。所谓贤妻美妾，妻子自然要姿容一般，然德行好，能持家的。难道要一个姿容殊丽的，这种女子可持不得家的。&rdo;一个书生对着孟愈开始教育起来。

&ldo;哼！什么清丽，什么媚色？一张皮就能定了一个女子的一切？&rdo;一个含了磁性的女声传来。蓝布门帘被掀开，一个身穿藕荷色交襟襦裙的丽色女子站了出来。这个女子微微有些丰腴，皮肤细白，脸上不抹胭脂就有粉色红晕，杏仁大眼，黑白分明，一管鼻子挺而直，嘴唇有些肥厚，却越发增加性感，那胸估计有dcup，身姿挺拔匀称，看那身高应该不下于我了，有肉不见累赘，只见动感。

小二走了过来叫：&ldo;少东家！&rdo;薛探花解释说：&ldo;这个是三元楼老板的独生女儿，三元楼老掌柜的如今身体不好，所以都交给了这个女娃儿了。&rdo;

&ldo;看上去不小了！&rdo;我说。

薛探花继续说：&ldo;是的！估计都快二十了，这位姑娘说，她不嫁了！自己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凭什么要嫁人看男子的脸色。她一心仰慕楚王妃，说天下她最佩服的就是王夫人了。&rdo;好一个事业型的女性。

&ldo;一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这位小娘子，我们谈的是正事，不是你这种闺阁女子能懂的。&rdo;那位张兄跟这位姑娘说。

&ldo;小女子的确是妇道人家，却从不随便说人是非。公子乃是读书人，却在人后说那不实之言！&rdo;那位姑娘不似，其他女子看见年轻男子就羞羞答答的语不成句。

&ldo;姑娘！&rdo;那张生想辩驳，却被那女子抬手示意制止，这个女子还是有些气势的。

&ldo;各位，一个月前，小店招待了一批从泉州来的客人……&rdo;她说的正是泉州的那群乡亲们，&ldo;众位公子，小陈大人在当地人的声望如此之高，难道不是一个能人吗？试问，当朝有哪位大人能让百姓当成自己的孩子的？再说说小孟大人，小孟大人的那句玩笑话不过是对一位已然有些耳背的老妪说的，不过是为了安一个老太太的心罢了！古人有彩衣娱亲，小孟大人难道不是在效仿古人吗？这对对子，还是有了上联才有下联的，这不分情境，劫了半句出来说事儿，跟那些坐在日头底下，乱嚼舌根的愚顽妇人有何区别？&rdo;众人频频点头。

她定了定对那位张生说：&ldo;公子，你当真知道真相吗？你说的那些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你自己编撰出来的？这德字何来？即便公子乃是状元之才，小店也不想再相留了。小二，将所有的房费都退给公子，让公子尽快搬出楼里。&rdo;

那张生脸色红了青，青了紫交替着，之后拂袖而去，说，不与妇人计较。

之后，她再屈膝一福说：&ldo;小女子僭越了，家里还藏着几坛清玉液，就算小女子赔礼了！&rdo;

我突然有找到知己的感觉，而孟愈的眼睛已经放光了。小薛童鞋在那里惋惜说：&ldo;可惜了，生在商贾之家！&rdo;

孟愈对着小薛说：&ldo;生在商贾之家又怎么了？能明白事理，处事磊落，这样的女子甚是难得！常说英雄不问出处，这巾帼女子也不必相问！&rdo;

我则直截了当地说：&ldo;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