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豫州城的大街上发现的她,只当她是个细作,嗯,身材很不错的细作,身材是南夏女人少有的修长,更难得的是还能有傲人的胸部……当然,后来大家都知道了那是用馒头造的假。
虽然她是个漂亮的女细作,不过他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漂亮女人他见得太多了。真正让他开始对她另眼相看的是因为她的狠,对他的狠,以及对她自己的狠。
这样的狠,他还从没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见到过,他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
把这个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女人弄回将军府,他没想着自己去照顾她,她只是个细作而已,犯不着他亲自去伺候。可那个做粗活的婆子实在没用,见到她身上那许多的血竟然吓得腿都软了,手抖得连金疮药都擦不上,他还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所以只能先胡乱地处理了一下自己腰上的刀口,然后从那婆子手中夺过药瓶,耐着性子给她上药包扎。
她得皮肤细腻光滑,双肩平直,有些像少年的肩,只更圆润一些。手臂也不是寻常女子的那种纤纤细臂,虽说不上粗,却是结实有力……绷带从她的胸前绕过,胸不大,难怪要用馒头来垫,他突然有些恶毒地想。再往下,腰腹紧致有力……
伤口包扎好了,身子……也看的差不多了。不能说没有欲望,不过欲望抵不过他腰间伤口的疼痛,而且,他觉得这只不过是他生理正常的反应,因为她是个女人,漂亮女人,而他是个男人而已,别的,他没多想,也没多做,更不屑于这个时候做。
她只昏迷了一会儿,醒过来后掀了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竟然似长松了口气,再然后便往被子里缩了缩,看样子打算继续睡下去。
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完毕,见到她如此的反应,冷静如他都不仅有些佩服了,这样的女人,还能叫做女人么?他忍不住对她出口相讥,甚至恐吓,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让他不要带伤上阵的话来,掩不住的惊讶,哪怕明知道她是个出卖色相换取线报的女细作。更让他感到一丝恼怒的是,在与她的对峙中,他竟然占不到一丝上风。
不过他也只是怔了片刻,然后便笑了,他不是毛头小子,不会为女人几句相激就失去控制,他知道她的弱点,因为她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有弱点。于是,他把她身上的特征描述给她听,果然如愿地看到她那看似无比强硬的外壳上有了一丝裂痕。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下,他笑了,竟然很满意她的这个反应。
出了门,崔衍还在外面等着他,非要给他找个郎中看看,他拒绝了,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伤在一个女人手上。
崔衍告诉他说石达春已经把事情捅到了陈起那里,怕是不好交代。他看着有些紧张的崔衍,心道他还真是个孩子,陈起那样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起冲突,因为他们代表的并不只是常钰青和崔衍,他们身后还有着常家和崔家,甚至周家等若干个北漠将门。
陈起他,现在惹不起,也不敢惹。
别说只是个女细作,就算是个良家女子,就算是个豫州城的大家闺秀,他常钰青抢了,他陈起又能怎么样?
果然,陈起叫他只是谈军务,只字不提&ldo;强抢良家女子&rdo;的事情。南夏商易之进入乌兰山,伏于北漠大军的腰腹之上,的确是个威胁,这一点他早已看了出来。陈起说的没什么错,江北军一日不除一日就会是他们横扫南夏潜在的威胁,可周志忍却坚持要先攻下泰兴,主帅和东路军主将起了冲突,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
周志忍的心思他知道,更清楚陈起的打算,不过他不在乎,因为他是个军人,他要选择的就是怎么对军队更有利,所以,他选择了让周志忍去攻泰兴,而他自己西进乌兰山。
他不怕挑战,他只怕没有挑战。
回到府里,吃饭的时候竟然会突然问起那女人是否肯吃饭喝药,他看出侍卫的明显一愣,其实他怎么都有些愣,好好的怎么会问起这个呢?
走到卧房外面的时候,做粗活的那个婆子从屋里出来,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那女人假扮的,可没想还没等到他开口,那女人自己竟慡快地承认了。嗯,懂得审时度势,他有点欣赏。接下来,她的表现更是让他满意,处事干脆果断,然后诚实地说着瞎话。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他喜欢聪明的女人,喜欢果断的女人,喜欢有股狠劲的女人……嗯,这女人有太多都符合他的口味了,只可惜,她是个细作,是个出卖色相的细作,他甚至忍不住有些惋惜了。
也许是为了提醒自己她只是个女细作,也许是为了刺穿她冷静自若的面具,他故意问她用什么手段来杀人,用色么?如果是色,那对陈起恐怕不太管用。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一刻,他甚至希望看到她的羞怒,看到她在他面前暴露出她的软弱。可是,她依旧淡淡地笑着,然后用手去解自己的衣襟,用低哑魅惑的声音问他,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结果,羞怒的是他。他冷冷地看着她,生怕那被深压在心底的欲望会从眼中泛出丝丝点点来,是的,他对她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