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安到底还是没有通知其他人跟她一起去找人,她觉得鲤鱼暂时应该还不想见别人,便一个人来了。
一路上紧赶慢赶,爬楼梯差点爬掉半条命,所幸是终于赶上了。
天知道她在看见鲤鱼站在天台的最边上作势要往下跳的时候有多紧张,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拼命想要维持住声音的平静,却还是抖的不行。
“鲤鱼你别冲动啊,快回来!”她捂住因为剧烈运动而开始隐隐作痛的胸口,艰难的开口。
鲤鱼还在愣愣的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隐隐闪烁着泪光,声音也有些哽咽:“夏天姐姐,我,我……”
他想说你别管我了,我活不下去了,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头的阮夏安小脸一白,整个人虚脱般地往地上倒去。
鲤鱼:“?”
鲤鱼大惊,一时间楼也不跳了,连忙往阮夏安那跑去,声音因为紧张都变了调:“夏天姐姐你怎么了?”
阮夏安其实在胸口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但还是没扛住那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身子一软,直接就倒地上了。
但很快,她就被人扶了起来,靠坐在墙上,看着面前鲤鱼紧张的脸,她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我没事,口……口袋有药,帮我,拿……拿一下。”
鲤鱼闻言连忙拿出她口袋里的药瓶,又是好一顿手忙脚乱后才喂她吃下了药。
吃下药缓了好一会儿后,阮夏安才感觉那股锥心的疼好了不少,脸也有了点血色,她看着还在紧张注视着她的鲤鱼,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说到这,她顿了顿,注意着鲤鱼的神色,试探着开口:“我上来之前就已经打电话通知沈苏顾他们过来了,估计再有一会儿就要到了,你趁现在他们还没来,快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帮你圆。”
听到她这话,鲤鱼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额头开始冒冷汗,和阮夏安对比起来显得格外大只的身体也开始细微的颤抖起来。
阮夏安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为了防止他心血来潮再去跳楼,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确定自己攥紧了后,才将声音放软,小声开口:“别怕,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跟别人说,我是特意一个人来的,问你那些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解决。”
“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你还要跟我一起回俱乐部,和我一起打比赛,和我一起站在冠军奖台上呢,所以这些事情一定要解决,你也别害怕,我真的可以帮你。”
阮夏安知道那些过往对于鲤鱼来说,可能就像经年的伤疤,她试图窥探真相,无异于是让鲤鱼亲手撕开伤疤。
那必然是痛彻心扉,鲜血淋漓的。
可这层伤疤又必须揭开,不然永远都不会好。
阮夏安能做的,也只能是能让他少受一分伤害就少受一分。
“我…我,我没有杀人。”鲤鱼像是终于坚持不住了似的,哽咽着开口,豆大的眼泪从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滚滚而落,砸到这长年没有人打扫的地上,溅起点点灰尘。
“他,他当时找我借钱,我已经借过他很多了,他从来没有还过,我真的没钱了,奶奶生病要吃药,我还要还债,这些钱我要刷好多盘子才能攒起来,我真的没有钱再借给他了,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他说话很难听,我,我就被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