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氾觉得自己像一窝猫仔里最不聪明的那一只,无论是羊奶还是泡松软的奶糕都是云昶一口一口小心喂进嘴的。
殿里的烛火不多,亮度却不低,虞景氾吃饱喝足后打量了一圈才发现错落摆放的夜明珠。云昶的脸在柔润的烛光下和褚燃声更像了,虞景氾皱了皱粉色的鼻子,一头扎进了云昶怀里。
他只是想来这个世界做个实验,看看能不能找到褚燃声,没想到刚来就被他救了命。
虞景氾的指甲昨天被云昶一并剪掉,这会儿迫切地想要个抓板磨一磨。云昶任由白团子在自己衣襟里来回折腾,松散的领口像是把端方持重的国师一把拽回了人间。结果没一会儿,云昶就听见了“斯拉斯拉”的摩擦声,虞景氾短短的猫爪在云昶的衣服上挠得不亦乐乎。
虞景氾手上挠得欢快,心里的尴尬都快把他缠起来了。
“这种东西没办法克制吗?”
“宿主,磨爪子本来是猫科动物的天性啊……等化形之后就可以自由控制了。”
云昶的衣服被抓挠倒是没什么,但是绵软的猫咪在胸口蹭来蹭去实在是让人难耐,只好把虞景氾从衣襟里抓出来。
“爪子痒吗?给你送抓板过来好不好?”
虞景氾确认他听见了云昶的笑声。
他努力把爪子举到身前,粉色的爪子分开,开出一朵粉色的花。他现在一张嘴就是喵喵叫,只能暗示云昶,看看那些留在爪缝里的布料有没有保存。
云昶盯着他两只开花的浅粉色猫爪,呼吸微滞。
“怎么了?”
虞景氾下意识伸爪子去勾他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国师地位超然,供奉皆是上品的原因,云昶一身白衣质量奇佳,他勾了半天也没勾开一道丝线。
“你想说昨天爪子里留下的东西吗?”
云昶欣赏够才慢悠悠地张嘴,毕竟虞景氾这幅活力四射的猫崽子模样可是前所未见。
虞景氾点了点头。云昶抱着他绕过了寝殿的大床,背后居然还有一个面积惊人的书房。虞景氾被云昶轻手轻脚地放在书案上,转身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一块染着褐色血迹的白色丝绢,还有几缕黑色的丝线,一看就知道是从什么完整的布料上撕扯下来的。
“你在找这个吗?”
“喵——”
找到之后其实用处并不大,只能做指认凶手的辅助工具,一想到荔浮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近两天,王宫里居然没人寻找、王和王后也没有任何过问就能看出来,没有人会在乎这个废物小王子的生死。
虞景氾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实现“一只猫的复仇”,就听见z在脑海里逼逼叨叨:
“宿主,王宫里没人注意到荔浮的死活,不然咱们先躲在云昶这儿,等能化形了再处理那个宁戾?”
虞景氾还是个猫崽子,z是个残废,目前唯一的庇护所是云昶住的摘星楼。
“喵——”
猫崽的声音本身就细弱,现在听起来更让人心疼。
“摘星楼里有确认血液的灵石,宝贝要不要把伤害你的人揪出来?”
虞景氾看着云昶漆黑的眼睛,他好像又在那里看见了细碎流光,然后是自己的倒影,像是他站在一片星海。
“咪——”
云昶轻轻揉了揉虞景氾的头,带上锦盒,抱着猫回了寝殿。
一尺见方的小床还摆在云昶的床上,虞景氾蹬了蹬腿,拒绝回到小床里,缩在云昶胸口,把自己圈成一个团子。
寝殿里的烛火被熄灭,只剩下明珠仍在发光。
“宝贝知道真正想对你下杀手的人是谁对不对?”
虞景氾蜷缩的位置正是胸口,云昶说话的微微震动让他们皮肤相贴处微微泛起酥麻。他在云昶下巴处轻轻磕了两下猫头,表示他确实知道宁戾背后是受荔岢的指使。
“那宝贝想亲手解决掉幕后真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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