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几次往复试图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而向阳池也抬起手轻轻在他后背拍着安抚,甚至还开玩笑似的说道:“你放心,要是父亲还敢把你困在家里,哥就叫上一队人马手持AK把这里炸了。”
向星潭被他逗笑了,整个人也卸掉了一部分害怕的情绪,回道:“这可是咱们的家,你要把家炸了你咋不上天啊?”
向阳池耸耸肩,掏出手机:“上天也可以啊,宇宙飞船多少钱一艘来着?我让特助去买一艘。”
“疯了吧你?”向星潭哭笑不得地按住手机,注视亲哥的眼睛认真说道:“哥,我好多了,谢谢你。”
向阳池抬眸观察一番弟弟脸色,见确实比刚才平静多了才放下心,随即安慰道:“嗯,不用担心,退一万步说,你不行那还有我呢。”
向星潭:“我行!我可行了!”
这可是原则问题!
二人说话间,车子也停在了主堡楼下,向星潭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下来。
他今天为显庄重,特意穿了向阳池给他准备的一身高定西装,银灰色穿在少年人身上并不显老气,反而帅得耀眼,他没系领带,而是内搭一件简单的白t,更显干净。
唯独有一个缺点,就是冷。
当凛冽的寒风袭来,向星潭才想起来棉袄落在车上没穿,但还没等向阳池把衣服递给他,他就跺了跺脚朝家里跑去。
进家就不冷了。
向星潭熟门熟路地跑进去,迎面撞上在家里干了几十年的保姆薛姨。
薛姨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都白了一半,身体依旧健朗。
“薛姨好久不见。”向星潭打了声招呼,随后问道:“我爸妈他们呢?”
薛姨也很多年没见过小少爷了,但因为已经提前被大少爷叮嘱过,所以她没有丝毫意外,而是满眼慈爱地看着小少爷,眼中流露想念和疼惜说道:“先生在书房,夫人出去了还没回来。”
听到母亲不在家,向星潭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唇瓣微抿,勉强地笑了笑。
母亲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她对父亲的所有决定都是不赞同也不反对,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一样,游离在这个家庭之外。
其实母亲最初好像不是这样的,向星潭隐约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很恩爱,她会一边心疼丈夫对兄弟两人的严厉,一边又支持丈夫的所有决定……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变得冷漠了呢?——向星潭想不起来了,或许向阳池会记得一些。
少年敛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笑着对薛姨说:“那薛姨您忙,我去书房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