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最特别。
她说的。
不管真假,他都相信。
时知让和江清欢订了下午的机票。
他们不让陈遂意去送。
江清欢说她讨厌告别。
就像陈遂意离开京北那天,江清欢和时知让都没有来送她一样,陈遂意现在也不用去送他们。
陈遂意嘴上说好,背地里却偷偷打车去了机场,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他们安检。
江清欢倒是非常决绝,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前走。
频频回头的是时知让。
好几次陈遂意都差点与他撞上了视线,好在她反应迅速,及时地躲在柱子后面,才避免暴露在时知让面前。
飞机起飞了。
陈遂意坐在等候厅又呆了很久。
直到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她才起身往外走。
如果有得选,她宁愿哥哥、江清欢和时知让都不要来。
他们如果不来,她反而不会那么想念。
意外的是,回小区时,周栖野就在门口等她。
他还牵着摇头晃耳的萨摩耶。
陈遂意刚推开出租车门走下来,他便主动迎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陈遂意对上他的视线,很是惊讶,“不是说待会给你打电话再出来吗?”
周栖野没回答。
他背着手,冲着她扬了扬下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伸手。”
“什么?”
陈遂意一头雾水,却还是顺从地向他伸出手,疑惑地问他,“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周栖野始终沉默。
只是他突然如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掏出了一个气球。细细的线上连接的是粉色草莓熊,做工不算很好,印得歪歪扭扭的,算是一个有点丑的草莓熊。
周栖野没说话,只是微微弓腰,俯身于她面前,陈遂意甚至能清楚地看清他随呼吸而抖动的浓密眼睫。
他纤长的手指里夹着白色的线。
“你……”
陈遂意没看懂他想做什么,皱着眉又准备问道,话却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周栖野接下来的动作蓦地打断。
他带着那根线,朝着她伸出了手。
一言不发的周栖野,轻轻地将气球的线绕在了陈遂意的手腕上。
一圈又一圈,缠绵又温柔。
他只用指尖捻着线,自己的手却始终与陈遂意的腕保持着充分的距离,手指丝毫没有触碰到陈遂意。
周栖野的表情严肃而虔诚,就好像他绕的不仅仅只是线,而是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