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隽见她这样,眼眸深处露出一丝笑道:“放心,想看就看,我不会收费的。”
闻言,薄冰一个趔趄,差点踩到自己的脚,马上听到墨隽得意轻佻的笑声,心里不把他骂了一千遍。
从浴室里面传出了一阵阵水声,不知道为什么,薄冰听着有一丝烦躁,
只要一想到一会儿就要跟里面那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面,烦躁感又强烈了几分,她试着把他当成白翊一样看待,却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
白翊在她眼里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天真单纯,习惯依赖她,跟儿子一样。
墨隽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男人,他强大、聪明、阳刚,只要她需要,他随时会把肩膀送到她身边任由她依靠,可是这只是他身边男人的责任,他们之间还差了那一点点,无法完全地溶恰在一起。
想到此,薄冰心里更加躁乱,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听,就把墨隽当成是成熟后的白翊吧。
从浴室里出来,墨隽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薄冰闭着眼睛站在阳台上冥想,晚风轻轻吹拂在她身上,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扬,配着精致白皙的五官,若是再换上白天时穿的改良汉服,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女子一样。
恬静、美好……
风一吹,生出一种欲乘风而去的画面感,忍不住朝她走过去,想把她抓牢在手中。
听到脚步声,薄冰睁开眼睛,墨隽冰冷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不由后退一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只妖孽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会诱人犯罪吗?
墨隽却不管不顾,双手插入她的发丝中,捧起她的脸,比前面的任何一次都更用力地吻着薄冰的唇。
两人却谁都没有闭上眼睛,一直深深地、倔强地凝视着对方。
薄冰一直在努力保持着清醒,抗拒着他带着给她的美妙感觉。
墨隽一直想看透她,唇上灼的热温度似是要把薄冰心里的冰冷彻底融化掉,用他的舌尖勾引、挑逗着薄冰,直到两人口腔中出现淡淡的血腥味。
薄冰无奈地闭上眼睛,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给他。
墨隽看到她无奈的神情,却像被毒蛇咬、马蜂叮到一般,猛然一把推开薄冰。
薄冰一时没防着撞在阳台的护栏上,等她再次站起来时,就看到墨隽转身大步走入房间内的背景。
抬起手轻轻拭掉唇上咸咸的血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和挫败,只有一抹释然,她无法自己欺骗自己,她对墨隽仅仅是好感,不排斥他。
但这不是爱情,甚至是还没达到喜欢上他的程度。
想通这一点,薄冰安危继续站在阳台上吹风,等到她的头风完全吹干,回到房间里面时,发现墨隽已经穿上衬衫和长裤,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胸口微微起伏,她知道他没有睡,却假装没有发现。
走到两米三的超豪华大床前,轻轻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躺在儿子身边。
儿子一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条件反射地钻入她怀中,小脸在她怀中蹭了蹭,两只小手紧紧揪着衣襟继续沉睡。
薄冰低头亲亲儿子的额头,为了儿子她可以不惜一切,可是她无法欺骗墨隽,他对她动了心,可是她对他的却不是爱情,而是利用。
抛开儿子这条线不提,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牵连。
这样跟墨隽在一起,对他太不公平。
脑海中胡思乱想一通后,白天奔波、劳累、操心的了一天,薄冰的倦意也很快上来。
眼睛一闭,睡着。
听着薄冰的均匀呼吸声,墨隽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眸在黑暗中会发出冷冷的幽光,就像危险的猎豹。
只是在危险中隐藏着一丝挫败感,那个女人,根本没心没肺,她的世界里面,除了儿子外,完全感觉不到身边的一切。
可是,他就是被她蛊惑了!
起身,走到大床边,静静看着相拥而眠的母子俩,安然熟睡的模样,心里却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天色微明的时候,薄冰感觉到身边床往下一沉,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着自己,心里一惊,整个人顿时清醒。
刚想坐起来时,就听墨隽低沉的声音:“别乱动,除非你想吵醒儿子,让他知道我昨天睡沙发上,没有兑现给他的诺言,让他知道我们骗了他……放心,我困了,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后面的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
薄冰心里一阵惊讶。
他困了,难道他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