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不及了,所以加快了你的生长速度,这也是这次实验的目的,大家都坎坷不安,生怕你会出什么差错,但是你一直发育得很好,一如从前,唯一不同的是长得快了,你过了一年,别人才过了150天。在继停止了我的时间后,他们夺去了你的时间。
&ldo;你把它叫做什么?&rdo;我问清。清今天6岁了,以150天为一岁的算。中午我们一起吃了蛋糕和冰淇淋,这会儿清正想给我展示自己正在实验室里进行的研究。
&ldo;我还没给它命名呢。&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清说。
试管里,几只果蝇在玻璃壁上爬来爬去地兜圈子。蓝色的营养液铺在底部,一块多孔的厚海绵像个盖子一样封住了顶端。
&ldo;变异特征的组合是怎样的呢?&rdo;我问。
&ldo;白色的眼睛,退化的翅膀,黄色的身子。&rdo;
&ldo;这些是良态的变异。&rdo;
&ldo;至少这些变异都看得见,&rdo;清说着把试管拿起来,朝着光仔细观察,眯成一条缝的琥珀色眼睛显得格外专注:&ldo;过去,我研究这些翅膀纹路会发生变异的果蝇时,需要把它们放到显微镜下,以观察它们的表现型。我使用乙醚作麻醉剂。如果麻醉剂用得太少,那还没等我观察完,它们就会清醒过来飞走了;而麻醉剂剂量一大,它们就死了。&rdo;
&ldo;死果蝇……真叫人头疼。&rdo;手又发痒了,于是伸出,环住他小小的身子。
&ldo;还有更糟的事。当我找到了正确的剂量,乙醚没有杀死果蝇而是恰好将它们麻醉时,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来研究它们的繁殖情况。可这时,谁能想到呢,这些可怜的家伙已经没有生殖能力了。等我终于意识到这个荒唐的纰漏时,我已经浪费了半个星期的时间。&rdo;清嘟着嘴,努力的把身子往我怀里窝。
&ldo;那现在问题解决了吧?&rdo;顺手接过清手里的试管,将下巴顶在他头顶的发旋上轻轻蹭着。
&ldo;是的,乙醚的毒性已经不是问题了。事实上,我已不再需要乙醚,因为我不再需要用显微镜来观察果蝇的表现型了。基因突变的结果显而易见:白色的眼睛,退化的翅膀,黄色的身子‐‐所见即所得。&rdo;大概是觉得痒了,清咯咯地笑着扭动着逃开我的下巴,然后得意洋洋地翘起自己尖尖的下巴宣示道。
&ldo;所见即所得?&rdo;我说着用手指弹了弹试管:&ldo;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小家伙,那你在基因遗传学方面要走的路还很长呢。&rdo;
清又嘟起了嘴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猛地一下子撞在我的肚子上,再向上一蹦,伸手紧紧地吊住了我的脖子,两脚顺势夹住了我的腰,像只考拉见到了桉树一样的死死扒住了我,动作一气呵成绝无拖泥带水,就如他一贯做的一样。
在清这样跳上来时我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可怜我手里还拿着同样可怜的果蝇,那些小东西差点就此命丧黄泉了。我呵呵笑着抱着他柔软的身躯,抵着他饱满的额头说:&ldo;嘿,小家伙,小心点,你的实验刚刚差点就要报废了。&rdo;
清仍然撅着嘴,顶不满的把头窝在了我的颈处,过了好一会才小小声地闷声说道:&ldo;……别把我当小孩子!&rdo;
我笑了,转过头轻轻吻了吻他露在软软的黑发外的耳垂,心情很好的看着它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然后顺手将试管摆回原处,抱着这只小小的考拉向外走去:&ldo;今晚吃什么?嗯?你最喜欢的炭烧茄子?好好,不要牛奶,那果汁呢?当然会陪你吃的,今天小寿星最大嘛……&rdo;
我宠溺地看着面前埋头猛吃的孩子,不时地拿着手上的餐巾擦擦清嘴角的油腻。
你经常是左撇子。左撇子们总是有很多问题:情感的问题,还有记忆力上的问题。左撇子们也更有天赋。原版的清就是一个左撇子。
你不喜欢牛奶,睡眠不佳。你的智商在130~142之间,很高,但还远不足以说明你为何在数学方面有着如此高的天赋,也没法解释你对于萧氏定理的热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