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北太沅和海岱各从各的院子里走出来,北太沅脸色阴郁冷漠,一早上起来就发狠操练军队,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冷面阴狠的殿主,而海岱则面色奇特,带了些对人生的感慨,更多的还是几乎憋不住的笑意,引得北太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时至正午,北太沅派了姬媛带了一行两百个黑甲骑士,护送她回燕永州。海岱最近可以称得上是马术精妙娴熟了,她骑在马上,和赶来送行的北太沅静静对视,周围人都鸦雀无声。
海岱手里握着缰绳,凝视着北太沅,有千言万语积压在舌尖,却说不出来,只是嘴唇微动,轻声道:“我等你回来成亲。”
北太沅一把搂住她,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周围人都十分默契地扭过头,装没看见。
海岱伸手用力回抱了他一下,然后策马而行,她前行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一望,和他挥手道别。北太沅静静凝望着他们一行远去,直到以他的目力也再看不见,才缓缓拨马回头,向着燕正州的城门走了进去。
蒋晨在一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殿主可别为了小女儿之事耽误了大业啊。”
宫怀羊一时没拦住,让他说出了口,忍不住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北太沅不知在想什么,表面上倒是没怎么生气,垂头沉思了一会儿,继而慢悠悠地道:“蒋晨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吧?”
蒋晨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只能木木地应了一声,北太沅继续道;“可曾考虑过婚配?”
蒋晨:“啊?”
北太沅闲闲地把玩着手里的马鞭,悠然道:“正好你和姬媛殿主的年龄相配,不如就由我做主,许了你们两人的亲事吧。”
蒋晨想到姬媛破表的武力值和暴龙一般的脾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要反驳,就看见北太沅已经走远了。
……
海岱骑在马上,有气无力地挥舞着马鞭,一边冲着正纵马整理队列的姬媛道:“咱们要走多久才能回去?”
姬媛又对着队列呵斥了几句,才纵马走到她的身边,看了看日头道:“咱们这次人少,不比来的时候,可以抄小道走,大约两天后就能到。”
海岱讶然道:“还能抄小道?”
姬媛理所当然地恩了一声:“那是自然,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城,名为永丰,离咱们还有半天的路程,到了之后,在那里休整上几个时辰,然后再走上一天,差不多就到了。”她又解释道:“永丰城地处偏僻,人口也不多,道路狭小,但胜在不用绕远,咱们也可以早点到,你到了,殿主才能放心啊。”
海岱对她自然是信服的,因此肯定地点点头。忽然见她的目光鬼鬼祟祟起来,她压低声音问道:“昨天我教你给殿主说…你和殿主…有没有成好事?”
“……”海岱红着脸怒道:“你去忙你的事去,少来管我!”
姬媛看她面红耳赤,只当她是成了,因此勾着她的肩膀,嬉笑道:“何必害羞呢,你和殿主不都是早晚的事?昨晚…真成了?殿主…咳咳怎么样?”
海岱脸上跟火烧似的,没想到翌宗的人居然对北太沅的二两君那么关注,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红着脸对着姬媛翻了个白眼。她脸红并不是因为姬媛的话,更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没成,但她慌乱之中竟还记得了某些灼热的触感。
海岱白了她一眼之后,生怕她还要问的更加详细,连忙策马避开她。姬媛看她利落的动作,心里默默地想:还能下床骑马,看来是没有了。
她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有点惊奇,她昨天支了一招之后以为北太沅定然不会拒绝,没想到竟然还没有成事,忍不住在心里钦佩道:“殿主好定力啊!”她哪里想到,她自己就是北太沅肉到嘴边却没有吃到的罪魁祸首。
北地多山,一行人渐渐行至一片连绵的山林,不过这片山林地貌奇特,下半部分树木稀疏,上半部分却树木繁茂。姬媛看了一会儿,对着海岱玩笑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要是有人在山上面埋伏咱们,岂不是一打一个准?”
海岱笑话她杞人忧天,两人现在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一语便中,真还有想娶她们性命的人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