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尚长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当即闭嘴不言。詹尚长的年岁外貌看上去长着宗思腈许多,以宗思腈的年纪,即使称呼詹尚长一声叔叔也不为过。但是一向不争不抢不喜不怒的宗思腈居然在此时直呼他的大名,丝毫不给他面子不说,还带上了呵斥的语气。似乎在告诉詹尚长,这里没有他任何事情,闭嘴就好。
而就在这时,唐万昌终于怒了,他长哼一声,此时他呼吸不畅,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狠狠瞪了宗思腈一眼,最后还是被他强忍下去,说道:“宗思腈,今日你定要和老夫过不去吗?老夫并没有违背学院的规矩,行的端站得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可以在杂役弟子中选择?”
宗思腈也哼了一声,从座椅上站起,说道:“是又怎么样?我说了不能,就是不能,今日有我在,你别想从我门下夺走任何一名弟子!”
唐万昌终于怒了,双手已经下意识的被他紧紧握住,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他学院堂堂的之法长老,今日居然被宗思腈两次挑衅,两次激怒。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字一句说道:“如果我说,我非要收这个弟子门下弟子呢?”
发飙了,真的发飙了,这是赤裸裸的回应,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火药味,詹尚长在一旁一阵头皮发麻,这两货都不是好惹的主,这要是这两个主在这里就大战起来,不论谁胜谁负今日都不好收场,在学员面前丢脸不说,到时候将这里都拆了就不好办了。
两人为何今日卯上了,詹尚长不知,他知道的是往日里宗思腈极少和在座的各位往来,一直神出鬼没的,见头不见尾的,但是他人格独立,极为自傲,丝毫不将世俗的繁文缛节放在眼中,而唐万昌在学院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一言不合往往吹胡子瞪眼的,同时他将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学院,可谓孜孜不倦,兢兢业业,正是因为如此,就连学院院长和各位导师往往都礼让他三分,如果不是影响原则的大事,一般不会和他计较。
可是,当下的情况是两人已经卯上了,两人之前充斥着火药味,不是那么好收场的啊。
之前的矛盾是苏羽琴化解的,詹尚长别无他法,将目光投向了苏羽琴,期待她站出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似乎感受到求助的目光,苏羽琴看了一眼比猪笑得还难看的詹尚长,又将目光撇开,这时宗思腈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如此,摆开擂台,手下见真章吧,我早已想领教一下唐长老的高招了!”
宗思腈故意将“高招”两字说得比较重,气势上丝毫不示弱,这时苏羽琴终于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说道:“两位请慢。。。。。。”
而苏羽琴刚刚说出口,便被宗思腈打断了,抬手制止了苏羽琴继续说下去,说道:“羽琴,这事是我和唐老头之间的事,你别管!”
唐万昌也附和道:“哼!老夫会怕你,传闻说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了,到底进步如何,老夫也正想领教一番!”
苏羽琴一阵摇头苦笑,不过他依然不退却,说道:“思腈,唐长老,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止你们,不过在你们开始之前,我先说几句,应该可以的吧!”
两人都看了苏羽琴一眼,见她眉宇间带着笑意,都不知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唐万昌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苏羽琴上前走了数步,来到两人中间,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含笑,缓缓说道:“两人皆因一名弟子之事所起,按照规则,唐长老想收徒,这并没有违反学院的规则,只是,在唐长老提出收徒之时,已经宣布今日的导师选择结束了,因此你们两人都没有错!”
两人看了她一眼,她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何不将这个选择留给这名弟子,两位意下如何?”
宗思腈眉头微微一皱,苏羽琴第一句话是双方个打一棒,算是五五扯平,第二句话明显是站在唐长老一番了,将选择权交给这名弟子,不出意外,那么这名弟子一定选择唐万昌。毕竟在开始之前已经说了,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即使被动接受,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也根本不会在意。
所谓人争一口气,佛整一炷香,他之所以不给唐万昌选择的机会,完全是因为他看不惯唐万昌,因此抵死不同意,因为他对阿克拉的情况可谓一无所知,就连长什么样子,现在他都还不知道。
苏羽琴说完,他接着道:“我不同意,这没有什么好讲的,他本来就是我的弟子,我为何要让他重新选择呢!”
苏羽琴依然平淡如水,并没有因为宗思腈的拒绝而有所变化,她继续说道:“思腈,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希望你从学院以及弟子的角度考虑一番,这样或许对学院或者对弟子都是好的!我们为师者,为何不能多为弟子考虑呢?”
宗思腈微微一怔,看了一眼苏羽琴,目光稍微柔和了下去,不再是刚才剑拔弩张的神情,他沉头思考:为何唐万昌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杂役弟子居然和自己过不去呢?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么?显然不是,唐万昌虽然一副倔驴脾气,但是往年培养出来的弟子也都是人中龙凤,从这一点讲,为人师长,他到是敬职敬业,不可多得。既然如此,待我先看看这名弟子之后再说。
他抬手说道:“道云,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