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嗤笑道,&ldo;无辜?无辜又如何?死在朕手里的无辜还少么?你为何偏偏对一个李继念念不忘,你还敢说你对他与对旁人一般无二!?&rdo;
顾云眼中划过一抹痛,&ldo;陈涣,你疯了。&rdo;
陈涣摸上他的脸颊,又狠狠一掐,指甲直接戳破他的脸,一丝血渗了出来,他才随手将血在他颊上抹开,&ldo;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我疯,也是被你逼疯的。&rdo;
顾云心中猛跳,攥住他的手,声音饱含痛苦与凄厉,&ldo;陈涣!&rdo;
陈涣在他脸侧勾起一道血痕缓缓滑下,勾住他的脖颈,&ldo;叫我承轩。&rdo;
&ldo;承轩…&rdo;
陈涣贴上来抱住他,突然低头看了眼他的下衣,&ldo;你硬了?&rdo;
顾云蓦地一僵。
刚才趴在他膝头,被他磨磨蹭蹭上药,况且,自己的身体,早就适应了他的气息和感觉。
陈涣一笑,似是略带轻佻的轻松开口,&ldo;分隔南北三年余,想我了?&rdo;
顾云直言道,&ldo;给我。&rdo;
陈涣一愣,&ldo;你说甚么?&rdo;
&ldo;给我。&rdo;
陈涣呆了半晌,总算确定没有听错。顾云是个甚么人,他一清二楚,那是万万不可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的,更不可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
于是,陈涣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冷沉上,&ldo;你变了。是不是李继‐‐&rdo;
顾云见他又要多疑,直接张开手臂抱住他,&ldo;我想你。&rdo;
他预感,再不做点甚么,陈涣是真的会疯掉。
见他仍僵立着不动,顾云咬了咬牙,仰起头来吻住他的嘴,拽着他的手摸上自己身前。
陈涣眸色闪了闪,瞬间找回神采来,揽住他的腰,两人纠缠着磕磕绊绊往一旁软榻上挪去。
……
时隔多年,一场情事,几乎去了顾云大半条命,不仅是空乏带伤的身体带起的难以承受,还有数年憋闷心绪的爆发,使他在中途时,埋了头狠狠哭了一场。
而陈涣,也似乎在这一场中,靠着狠狠挞伐,发泄了积久的怒恨和愤懑,至少,看起来是。
顾云睁开眼时,门外透进来的光,已经变得昏黄,想来是日头将尽了。
他只觉整个人好似死了一遍,挣扎不动身。
陈涣未着外袍,只穿了明黄的里衣中衣,背对他坐在榻沿,也不知坐了多久,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才转过身来,伸手扶他,&ldo;你醒了?&rdo;
顾云靠坐起来,看向映的橘黄的窗纸,&ldo;我睡了多久?&rdo;
陈涣将那件龙袍展开,披在他身上,按住他推拒的手,方道,&ldo;不到一个时辰。是否觉得饿?我去吩咐人弄些吃食来。&rdo;
顾云缓缓摇了摇头,&ldo;别忙了,我想与你好好说会儿话。&rdo;
分明正常的话,陈涣却听的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凉意,揽住他,笑了笑,&ldo;要说话,多少时辰没有,你先吃点东西。&rdo;
顾云坚持道,&ldo;让我说。&rdo;
陈涣点头,&ldo;你说。&rdo;
顾云轻轻靠上他的肩,&ldo;我知道,你为甚么要夺位。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只能更加努力的去拦你,唯恐因自己,祸了国,殃了民。&rdo;
陈涣默然。
顾云似乎有些乏力,闭了眼,又继续道,&ldo;所以,你杀了陛下,我是真的不能原谅你,也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你不会再爱别人了,也不会再有子嗣,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将幼子李然,立为太子,让赵源争教他……&rdo;
陈涣嗤笑道,&ldo;你是叫我养虎为患?让赵源争教李然来杀我?风安,你又在放弃我的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