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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他话音堪堪落下，顾云便略显急促地扭开脸，&ldo;不敢！&rdo;

陈涣叹了口气，&ldo;那要如何。&rdo;

顾云缓缓转过脸来，&ldo;陈涣，我想知道，我对你来说，究竟是甚么？你可想过，你的做法，是在置我于不忠不义？我有何颜面，去面对太子殿下？&rdo;

是自己，因私情，误了太子殿下的事。

莫说无法面对太子，他甚至无法面对自己。

陈涣苦笑道，&ldo;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所以，你就提防着我，瞒着我，帮着他，来对付我？来对付我的本族？我倒还想问你，对你来说，我又是甚么……&rdo;

顾云顿了顿，&ldo;我总不能，因私废公。&rdo;

陈涣声音突然一高，失控道，&ldo;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够在意我！在你心里也好，眼里也好，总有不相干的东西，高过我。且不说李继，哪怕，满口的仁义道德，都要……&rdo;

顾云脸色也难看了许多，&ldo;仁义道德又怎样？难不成你要我跟你一样，不择手段？去杀人，去谋反，去叛逆？非得这样，才叫在意！？&rdo;

顾云缓了缓情绪，平静下来，才继续开口，&ldo;你所谓的在意，在意的其实是你自己。你的不甘与愤怒，也许是因我而起，但从来都不是因我而结束。陈涣，我只想问你一句，当初你找上我，究竟因为甚么。&rdo;

陈涣心头一冷，开口带着不可置信，&ldo;顾，云，你这是甚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的目的？&rdo;

顾云问出来也有几分后悔，但终究还是更想问清楚，咬牙道，&ldo;十五岁生辰那晚，你突然来亲近我，一上来，就要与我同床共枕……，可那时你我素不相识，你让我，让我如何相信……&rdo;

陈涣已经有些听不清他在说甚么，只觉脑中阵阵嗡鸣，来来去去都只有一个声音，如何相信，如何相信，如何相信……

陈涣眼眶慢慢变了红，眸中溢上水色，却微微仰头将它倒回去，扯起嘴角笑了笑，突然弯身蹲在地上，肩膀止不住的抖，牙齿咯咯打着颤儿，&ldo;那日天太黑，我，我眼瞎，看不清，看不清……&rdo;

顾云见他这般难受，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头似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发不出声。

他知道，他问错了。

但话已出口，无可挽回。

顾云蹲下身去，抬手抚上的他的背，&ldo;抱歉。&rdo;

陈涣埋头摆了摆手，&ldo;算了。我现在，不想理你。我怕我，忍不住撕碎了你。顾大人，慢走不送。&rdo;

自己利用他，的确欠妥，自己不否认。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怀疑自己的感情，甚至怀疑自己最初的目的。

那么，这许久以来的所有，又算甚么东西！

顾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声道，&ldo;陈涣，到此为止罢。你我，都太累。我也，倦了。世子莫送，下官告辞。&rdo;

方走出两步，衣袖便被突然起身的陈涣拉住，强行把脸扳了回去，&ldo;顾云，你说甚么？你再说一遍！？&rdo;

顾云眸中没有一丝涟漪，声音亦是平静的很，&ldo;我说，我累了，你也累了，我们算了吧。&rdo;

他真的不想再彼此磋磨下去了。

&ldo;我不准！你若敢，我就杀了你！把你的血肉，骨头，都砸碎在我的院子里！&rdo;

哪怕知道他刚才怀疑的话让自己心冷，但，一刀两断，不可能！他这是痴心妄想！

顾云无力的揉了揉额头，&ldo;陈涣……&rdo;

好半晌，陈涣才撒开手，轻柔的为他揉了揉刚才掐红的脸颊，&ldo;你先回吧，至于一刀两断的话，别再说了，我真的受不了。我可以先不去见你，你我，都静一静。但是，断开，不行。听话，别逼我。&rdo;

顾云沉默了一瞬，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

这一冷静，就冷静了将近一个月，而冷静的结果还不明朗，江南却传来加急消息，淮南王病危，请皇帝准世子回反江南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