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皱了皱眉,&ldo;这鱼得有三四斤呢……&rdo;
顾云一下子反应过来,冷着脸,逼问道,&ldo;是不是很难吃?&rdo;
陈涣干脆也不遮掩了,低头扒了口米饭,糙糙咽下,才抬头挑眉看他,&ldo;风安,你这是,想齁死我啊。&rdo;
顾云耳上一烧,讷讷道,&ldo;那么难吃么…,要不,我再去弄些别的来。&rdo;
说着就要起身,却突然被陈涣抓住了手腕,往怀里一拽,跌到了他膝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ldo;风安,真是秀色可餐啊,还弄甚么旁的,我想吃你。&rdo;
顾云只觉耳上脸上更烫了,却僵着身子不敢动,&ldo;承轩,你别这样抱,你的伤口才换了药,省的再裂了伤口。&rdo;
陈涣肩膀一跨,无奈地松开他,&ldo;甚烦。&rdo;
想了想,又道,&ldo;明日你若还钓鱼,我们一起去,我活动活动,好的快些。&rdo;
顾云直接拒绝,&ldo;不行。大夫说了,不可见风。你待在家,别出门。&rdo;
陈涣朝椅背懒懒一靠,&ldo;路上在马车里闷了将近一个月,早腻烦了。好容易安顿下来,你还让我憋屋里。&rdo;
顾云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松口道,&ldo;那你穿的厚些。&rdo;
陈涣自然应下,&ldo;嗯,听你的。&rdo;
安静半晌,顾云突然问道,&ldo;承轩,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知道你的心脏长在右边的?&rdo;
陈涣露齿一笑,&ldo;你猜。&rdo;
顾云抿了抿唇,悲戚道,&ldo;是不是,我不在的那几年,你也受过濒死的伤,才发现的?&rdo;
陈涣倾身,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苦瓜脸,笑道,&ldo;自然不是。现在我胸前就一个疤,你不是知道。&rdo;
顾云一想也是,疑惑道,&ldo;那你如何知道的?&rdo;
陈涣解释道,&ldo;你可知道,前朝有一神医,他曾说,心脏长在右边的人,其实,里面不只心脏,五脏六腑,都是反的。我胃痛时,发现是右边痛,当时便讶异半晌,后来仔细探摸胸口,发现也是右边鼓的厉害些,便知道了。&rdo;
顾云恍然,&ldo;原来如此。&rdo;
陈涣站起身,揽了他的腰往床边走,&ldo;夜深了,我想搂着你睡。&rdo;
顾云眼中一涩,突然就想起十五岁生辰那晚,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将自己扣进怀里,说,顾云,我想搂着你睡。
床幔落下,攒丝雕刻的红木灯架上,那盏亦是辗转过多处的琉璃灯晕着昏黄的烛光,在暗夜里明明暗暗……
正是,烛光明暗处,孑影照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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