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武功都不低,不可能同时听错吧。二人屏息以待,果然,又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次,李蛮儿不但听到了声音,还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朝着他们窜了过来。她定睛一瞧,发现地上有一条枝蔓,正缓缓地向他们伸了过来。那条枝蔓大体呈枯黄色,只有少数绿色,乍一看就和路边的枝枝条条差不多,还真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特别。但是李蛮儿一眼就发现了那条枝蔓是会动的,大概是发现了李蛮儿审视的目光,那枝蔓突然加速朝二人伸了过来,眨眼间就要缠上二人的腿。“我……”李蛮儿硬生生地把后面那个字咽了下去,抽刀就砍,才把那枝蔓砍断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多,响声越来越大,向他们伸过来的枝蔓也越来越多,如同被人操控一般。这简直就匪夷所思,难不成有树妖?二人不敢马虎,挥刀便砍,那些枝蔓却依旧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涌了过来,有些枝蔓甚至趁机偷袭两个人的四枝,想要控制他们。这样下去,两个人早晚交代在这里。好在李蛮儿想起了火攻的招数,立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火星燃起,火苗跳跃,那些枝蔓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似的,迅速躲避,生怕被烧到一样。李蛮儿将背篓里的一只水囊拿出来,朝地上的枝蔓一洒,空气中立刻弥漫着酒的醇香。火折子朝地上一扔,立刻带起一片火海,火海冲天,烧得那些枝蔓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纷纷惊恐地后退。祁奕寒收起手里的刀,望着枝蔓离开的方向道:“野史怪谈中,常有树木成精为怪的故事,我以为那都是些打发时间的,没成想今天倒是亲眼见了一次。”
“你可相信?”
李蛮儿笑着道:“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祁奕寒却道:“那你信吗?”
李蛮儿沉默了一下,道:“我也是相信的。”
毕竟玄一门一族,修行的就是逆天之术,她有空间,又能穿越,加之这些年也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所以她对鬼神精怪一说,是抱着敬畏之心的。“过去瞧瞧。”
“好!”
祁奕寒低头,似乎在打量她的背篓,“你这里面装了多少东西,沉不沉,用不用我帮你背?”
“不沉,还是我自己背着吧,你再给我弄乱了,东西都不好找了。”
李蛮儿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却慌的一匹,生怕祁奕寒发现这个背篓不过是她用来做障眼法的道具。祁奕寒笑而不语,跟着李蛮儿朝前走。惊变突起,一直安安静静的潭水突然冒起了泡泡,紧接着,潭中突然窜出一只庞然大物,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朝着李蛮儿就冲了过来。那家伙身躯庞大,仿佛一道巨大的黑影一样,从天而降。李蛮儿连忙抽出剑,正要和那家伙较量一番,却突然被人扑倒,就地滚了好几圈。两人躲过致命一击,这才发现从潭里扑上来的家伙,居然是一只巨大的鳄鱼。李蛮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鳄鱼,当下愣住了。这绝对超出她对鳄鱼的认识了,莫不是史前巨鳄吧!这体积也太大了,比后世养殖场里的鳄鱼大上七八倍不止。祁奕寒以为她害怕,当下道:“别怕,畜生而已。”
说完,他提着刀就朝着鳄鱼扑了过去。史前巨鳄身手灵活,每向前爬窜两步,都能引起地面震动,四周的植被也被这家伙的尾巴扫倒不少,现场犹如台风过境一般,满目疮痍。李蛮儿怎会让祁奕寒一个人冒险,那史前巨鳄身形巨大,祁奕寒武功再高强,也会吃亏。而且那家伙是在潭水中泡着的,说不定一身毒气,沾上边就得死。李蛮儿提着一口气,提起剑就朝着巨鳄刺了过去。巨鳄也是精怪,一身皮甲坚硬无比,只有腹部是它的弱点,当李蛮儿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它立刻侧身,剑就刺在了它的甲胄之上,只听得咣当一声,居然只留下一道划痕,竟然不能伤它分毫。那畜生掉头就朝着李蛮儿咬了过来,祁奕寒大叫一声,“小心。”
随即足尖一点,纵身一跃,竟然跳到了巨鳄的背上。那巨鳄就像不在乎一样,根本不管它背上的人,而是直接朝着李蛮儿咬了过来,那模样,仿佛嗅到了千年灵芝一般。李蛮儿心思一动,往旁边一滚,把手往身后背篓里一伸,顺手就掏出一个炸药包。那巨鳄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还摇头晃脑地过来追着她咬,李蛮儿将引线一拉,顺手就把炸药包扔进了巨鳄的口中,同时大手一挥,对着祁奕寒大叫,“快跑。”
祁奕寒自然知道那东西的厉害,当下一跃,朝着远处跑去。顺势往低处一滚,又滚出十几米远。轰地一声巨响,漫天血雨……那巨鳄的皮生得再厚,也是血肉之躯,炸药包连钢筋水泥都炸的,又怎么会炸不得它!当场归西,一身的血肉被炸成了无数块,散落得到处都是。李蛮儿好半天才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扯开嗓子喊祁奕寒,“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不远处,一个全身血红的红人站了起来,身上几乎全是那巨鳄的血肉,腥臭无比。简直……李蛮儿没忍住,有点想笑,不过她担心那巨鳄身有巨毒,怕祁奕寒不安全,还是立刻上前为他检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哪里不好?”
祁奕寒摇了摇头,有些嫌弃自己这一身衣裳。李蛮儿替他把脉,确定他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你身上难受,咱们向前走一段,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洗漱的地方,简单收拾一下。”
“好。”
祁奕寒若有所思,“你的背篓里还放什么了?连黑药都准备了?”
“呵呵,放了挺多,这不就用上了?”
李蛮儿莫名心虚,岔开话题道:“王爷你慢点,别再踩到什么尸块之类的,滑倒了。”
祁奕寒伸手抹了一把脸,并没有打算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