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得连舌头都不想动,宁逯打横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不重不轻地揉着,大腿和腰肌得到了放松,何钰北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宁逯抱起他来时轻轻松松没有一点吃力,何钰北捏着他手臂上的肌肉想入非非,把自己想红了脸又强行压下,他好像一开荤就刹不住闸一样,不由自主地就往不和谐的道路上飞奔。
他以为宁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宁逯会读心术似的,看了他半晌语出惊人道:“怎么,想让我抱着你炒?”
何钰北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你不重,抱得动。”
何钰北觉得屁股更疼了,他相信宁逯抱得动,但不相信自己吃得动。
这种情况在第二天下午才逐渐好转,何钰北恢复如初灵活自如,缠着宁逯晚上要吃好的,院子里的鸡遭了殃,何钰北指哪宁逯打哪,一锅土豆炖鸡块香得他找不着北。
但杀鸡的过程过于血腥,何钰北不敢看,躲屋里等到宁逯拔完了毛才出来,宁逯笑他敢吃不敢杀,他看着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依然打怵。
“我就是害怕大片的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并未有过和血相关的经历,谈不上什么心理阴影,或许是因为流淌的血与生命挂钩,天性对死亡的恐惧刻进了dna。
“如果我受伤流血你也害怕吗?”
“你受伤我当然害怕,但我不会躲开,我爸妈想让我去学医,到时候我还会替你治疗,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受伤。”
何钰北给他夹了一大块肉,宁逯剔走骨头夹回他碗里:“那你得多吃点,好好学习将来好当医生。”
何钰北吃了几口忽然问:“你觉得我适合当医生吗?”
“你自己怎么想,你喜欢这个职业吗。”
“我不知道。”
对于未来他其实一直都很迷茫,家里希望他学医,他并不抵触,但也没有特别喜欢,也不曾为了这个目标多么努力过,学习成绩忽上忽下,高三了也还没稳定下来。
他不是小孩了,他成年了,需要考虑以后,特别是有宁逯的以后。
“那你对医生了解多少?”
何钰北想了想,他对医生的概念就是白大褂和手术室,受人尊敬,救死扶伤,但更具体一些的,譬如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他还没有想过要去了解。
宁逯说:“不如先了解清楚,再决定喜不喜欢。”
何钰北觉得有道理:“好吧,那我等会儿去找点相关资料看看。”
宁逯又夹给他几块肉:“在此之前,吃饱再说。”
“你会不会太溺爱我了?”
“会把你惯坏?”
“不,会把我喂胖。”
“放心,胖了也抱得起来。”
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何钰北眼神幽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宁逯。”
作者有话说:
宁逯:他超爱。
过了九月,玉米完全成熟等待收割,整个村庄都进入了忙碌热闹的状态。
何钰北帮不上忙,留在家里休养,宁逯忙前忙后地安置玉米和玉米杆,支付收割机的费用,灰尘和汗水在他身上结成一条条的纹路,搭在他脖子上的旧毛巾很快就变得脏兮兮。
何钰北把自己的毛巾打湿拧干,趁宁逯站着休息的空档换了他的脏毛巾,宁逯意外地接过来擦掉糊在脸上的尘土:“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弄脏了你的毛巾不心疼?”
“脏了洗洗不就干净了。”
比起毛巾,他更心疼宁逯此刻疲惫的样子,尤其是得知这些不知道灌溉了多少心血和汗水的粮食也不过只能卖出一万块的时候。
何钰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在父母的庇佑下长大,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不知道原来生活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他将脏毛巾尽力洗干净,已经渗入纤维中的污痕留下灰褐色的印子,怎么打肥皂也无济于事,看起来只能换一条新的。
等外面全都忙完,车来车往扬起的尘土重新落回地面,宁逯招呼何钰北来看收进粮仓里的玉米,装在用铁丝网箍成的粮垛里,足够透气和干燥,不会因为长时间的存放而发霉长芽。
“今年的玉米长得很好,穗大粒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