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一锅粥难住的叶总,她不厚道的笑了。
轻轻下了沙发,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背后。
叶景深正自苦恼地摇头,度娘再万能也不能替他煮粥。
想了想,他准备将锅盖上,然后去厕所冲掉这粥,再下楼给她买份粥,不妨身后有人拍他的背。
“喂,粥好啦!”顾琼琳不怀好意地开口。
叶景深吓了一跳,手里锅盖“咣当”一声掉在桌上,他伸手去抢锅盖。
“我还是下楼给你买粥吧。”
顾琼琳眼明手快抢走锅盖,然后倾身看去。
一锅稀烂的粥,泛着焦黄。
“不许笑。别看了!我给你买去吧。”叶景深想起自己刚才自信满满的模样,面上挂不住,板着脸,偏偏耳根有些红,让她的笑咧得更大了。
顾琼琳看了粥,想嘲笑他几句,待看见他有些臊的模样,那些笑语便都吞回肚子里了。
“我饿,等不到你买粥了。你把锅放下!”她阻止了他的动作。
叶景深挑眉。
难道她想喝这粥?!
刚才他尝了一口,虽然称不上难以下咽,但米粒糊渣渣,混着股焦味,实在不好吃。
顾琼琳已经走进厨房,找了瓶肉松和腐乳,取了碗碟筷勺出来。
叶景深见她手中拿满东西,忙替她接下。
“你要吃?”他惑道。
“怎么?你怕毒死我呀?”顾琼琳已经坐到桌边上,开始将腐乳和肉松各自倒在小碟里。
“胡说。”叶景深听到“死”这字,真想堵上她的嘴。他站到桌边,顺她的意舀粥。她拿了两副碗筷——这是要他陪她吃饭的意思了。
他有些高兴,盛好粥放到她桌前,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下陪她。
顾琼琳早饿慌了,什么东西到她嘴里,只要吃不死人,都是美味,伸了手端起粥,竟想直接用喝的。
“你急什么?”他见状,忙丢了才拿起的勺子,按住她的手,“胃不好,吃饭慢点,快点放下。还有这腐乳太刺激,你吃肉松。”
他说着,把腐乳给挪到了自己手边。
她觉得有些暖,不知是因为热粥暖了手,还是因为他,只是心里虽有松动,仍旧沉默着放下碗,改用勺子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一勺又一勺。
她果然听了他的话,慢条斯理喝起来,嘴唇抿了勺子前端,将一勺粥都缓缓啜进口中,腮帮子动两下,便将粥咽下,偶尔舔舔唇,露出猫一样餍足的表情,似乎在夸赞他煮的继续味道好。
叶景深瞅着她被粥晕染得莹润的唇,心里有些邪火窜上来,他怕克制不住,便开口说话,让念头转开。
“要是难吃,你别硬吃。”
“还好。”她没夸也没贬,“我母亲带着我离开楚家后,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常常没功夫给我烧饭做菜,就拿钱打发我上街自己找吃的。偶尔她得空,也会下厨给我烧饭,不过你也知道,她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都娇生惯养着,根本不会烧菜,难得烧一次饭,那味道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比起你这粥,有过之而不及,我都吃得好好的。”
叶景深听她若无其事地提起从前,怔了怔。
闲聊的语气,不是诉苦,她只是有些怀念,嘴角甚至扬起细微的弧度。
与母亲同桌吃饭的机会很少,因而她怀念那些灯下共餐的时光,再难吃的菜,也化作珍馐美食。
“小阿琳……”他忽然记起童年的她,张扬精灵的模样,一时间竟无法想像她在异乡生活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