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卓年沉默着,叶景深又再开口,沙哑的声音像石磨磨沙。
魏卓年侧身,让出了路。
他眼里出现一星碎光,迈开步子。
“没人拦着你见她,叶景深,是你自己不敢见她而已。”
魏卓年的话,让他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他有多想见她,就有多害怕见她。她说得没错,他于她而言就是一场灾难,每次相逢除了带给她灾难之外,他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
而这一次,他甚至毁了她的人生……
他怎敢再见?
可他又真的太想见她了,想到疯狂。
她就是一剂让他上瘾的毒药,让他一生都无药可解。
“我只是想……扶她一把。”他了无生气地解释,视线又落在顾琼琳身上。
“扶她?你觉得以她的个性,会愿意让你看见这样的她?会愿意接受你的……‘好意’?”魏卓年冷道。
叶景深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缩进了阴影里。
魏卓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顾琼琳身边,扶起轮椅,再将她抱起。
“哥,你在和谁说话?”顾琼琳从故事的情节里回神,笑着问他。她听到了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魏卓年打量着她,她脸庞苍白,没有悲色,从车祸开始到现在,她没有露出过半点悲伤,也不知是真的毫不在乎,还是将在乎埋在心里。
几乎毁了她整个人生的灾难,在她眼中似乎不值一提。
“没什么,有个记者想闯进来,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他说着,将她放回轮椅。
她转头,望向魏卓年来的地方,那里只有大树笼下的一片阴影。
“叶景深,他怎样了?”她忽然问道。
魏卓年正替她拍泥的手一顿。
“怎么?你还放不下他?”
顾琼琳看着那片阴影,没回答这个问题。
“后悔、难过、恐惧、悲哀……你觉得他会怎样?”
“我不知。”
“那就别知了,知道了,你会心软。”
……
又在医院呆了一周多,顾琼琳的腿已渐渐恢复知觉,只是她仍旧依靠轮椅出行,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无法行走的人。
三个月内完全揣摩好这个角色,并且让这个角色带上属于顾琼琳的色彩,成为无法超越的屏幕角色,时间还是非常紧张的,再加上小说是译文的关系,给她的理解造成一定困难,等出院之后,她琢磨着要给自己找个外教,将英文重新拾起来,还需要练练芭蕾。
她要准备的功课很多,出院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终于熬到了出院那天,顾琼琳早早将行李收拾好,坐在轮椅上等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