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野把文件夹塞进了陆岳池的怀里,然后就端着笑走到了男人的身边,男人还是蒙着的,陆岳池还看见了衣服扣到最顶端的他们家老言给人端了一杯热水,一件件给人解释服务,救了那个小姑娘于水火之中。
陆岳池用他花生米大的大脑想了半天都想不通,为什么像言野这样的人会来这里当一个小片儿警,这他妈……就跟屎里参了黄金一个道理。
陆岳池不闹腾了,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言野下班,不是不想玩手机,是手机让他给没收了,美其名曰让自己深刻反省。
等到时针走到七的时候言野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跟派出所里的同事打完了招呼捞了陆岳池就要走,看了陆岳池就穿了一件毛衣在身上,露出来的膝盖都给冻红快发紫,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把自己身上的冲锋衣披在了陆岳池身上,“手机在兜里,你自己拿。”
陆岳池忙不迭把手机掏了出来,随便看了看发现是99+后就没有了继续看的兴致,小狗似的跟在言野的背后走到了街区里的老式居民楼里。
屋不大,一室一厅一卫,但是和其他灰蒙蒙的屋子相比,这间屋子显得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干净,东西摆放有序,还有就是——
那个一室里面摆着两张床。
言野一言不发把早上的饭菜热了热,再添了一盘洋葱炒鸡蛋给人端到了桌子上,陆岳池对着言野眨巴眨巴了眼睛,屁颠屁颠从厨房里拿出来了两套碗筷,一个碗里画着黄色小猫咪,一个画着棕色大狗狗。
“别闹了,吃饭。”
言野说完之后,两个人的筷子就开始在盘里打架,陆岳池以进为退,言野一退再退。
终于,言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挑衅的,还是他们主动的?”
“他们。”陆岳池没抬头,专注啃着嘴里的一截炖烂了的排骨,支支吾吾说道:“我跟你说,他们可不要脸,套麻袋打,呵,我这身板哪儿扛得住?”
言野等着陆岳池啃完那块早已经一干二净的排骨,才说道:“实话实说。”
陆岳池怂了,“就擦破了一点皮,手臂上,我没来真的。”
言野起身给人拿了药酒回来,陆岳池乖乖地把整条袖子撸上去,整条手臂放在了餐桌上,很大一块蹭破了的皮,毛衣上的细绒毛毛勾在了新结的痂上,又流了血。
言野单手把药瓶拧开用了棉签给人上药,冬天里沾了酒精的皮肤变得冰冰凉凉,陆岳池缩了缩,被言野一把抓住了手肘动弹不得。
言野擦完了药,才撩了眼皮,问道:“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陆岳池咬了咬唇,要把毛衣放下来,结果被言野眼神警告了一遍,只能乖乖披了一件羽绒在身上,一边穿一边说道:“花了五十块钱找大门口刘师傅染的金,加五十凑一百块送的波浪卷儿。”
“为什么?”
“我以为你会喜欢。”
陆岳池的目光落在了日历上的那个金发大波浪女人的背影上,然后就被言野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