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每个微小动作,也逃不过我的“视线”,只在于我是否主动想得知。
忽地,试着挪动“视线”,落向一人。
【三夫人已是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她进府才不过三月,平日里最得老爷宠爱。可惜还未得一儿半女,便突遭此厄运。】
面敷薄粉,双眸含泪,单往那一跪,即便均身着缟素,也不掩其美艳绰约之姿。
倒是位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
许是我不过旁观,望向他们时,并未有任何哀伤。
再将“视线”放至灵堂前众人,底下又是一变。
原本跪在堂下的几名小厮面色大惊,奔忙起身。
一人更是不顾冰冷坚硬的石板,半跪下身子慌乱跌去,闷哼一声,勉强接住前边倒地的清瘦男子。
两位夫人也立马止住哭声,看向倒地之人。
因着那突兀晕厥的男子,整个厅堂都安静了一瞬。
我赶忙将“视线”放于那男子处,披麻戴孝,面容清俊,像是个读书人,即便已昏过去,泪痕仍布满紧绷的脸颊,眉间亦有解不开的忧色。
然我关注之处,并不在此。
方才,只要“视线”落在谁上,其情状便会立刻反映于我。
但我看这男子如此之久,从他倒下,到如今下人要扶他回房,还是无半点讯息。
我突而一惊。
难不成,他亦是特殊之人?
在此之后,只有他能发现我的存在?
诸多想法并未受我控制,一个又一个凭空涌现。
那一瞬间,我对那晕厥男子,期待陡然大幅上涌。
虽方才还嫌弃他身子骨弱不禁风,但这念头,已被我刻意忽略忘却。
【大少爷悲怄至极,已然哭昏过去。】
……
这于我,便是绝望就在希望后。
不消片刻,大少爷被几名侍候的小厮半围着扶走。
虽慌乱,分工扶住他的动作,却无一处多余。
一旁的大夫人,似乎也对大少爷的身子早有预感,面上并未有异样。
甚至在众人围着大少爷时,她还有工夫安排垫身那位小厮。
让其径自去前院,向管事领些银子,找府外大夫治伤。
大夫人用绣帕抹去泪痕,面色怏怏地迈出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