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难得寻我一回,若只是同我说此事,那便请吧。”
三夫人眉眼俱是讽意,不满地扭过身子,直接出声赶人道。
大少爷连连低声告罪:“芸娘,是我木讷,你莫要气恼。”
我已大开眼界。
大少爷瞧着是条条框框规矩人,如今才知读书多,便是哄人的蜜语也不带重样。
怪道能哄得三夫人松开颦蹙眉心,妩媚轻笑。
往前挪了身子,低首靠在大少爷肩头,芊芊柔夷玩弄着垂下的乌发。
“我不问以往,只是事已至此,今后你打算如何?”
大少爷目光晦暗,语气严肃:“往日是我囿于原处,顾虑太多,以至你我险些无缘。而今我既已暗自悔过,便绝不会一错再错。”
三夫人捶了他一下,直起身子,扭头转到一边。
不叫他见着自己眼中泪光,话中却带着隐隐哭声,愈发惹人心怜。
“书呆子,少说些空话唬我!”
“那日在百华楼,你说要赎我过门,我苦等多日,却只等来一顶小轿,你可知我心中诸多苦楚……”
“莫哭,芸娘,你信我,此次绝非空话,”
大少爷慌了神,将她身子搂入怀中,轻声抚慰道:“我已想得清楚,你不是最喜江南水景,待爹下葬之后,你我便一同隐姓埋名,去江南过日子。”
三夫人止了哭声,回过头白他一眼:“这会儿怎舍得远去了?”
“芸娘!”
她撅起嘴,两颊染上怒意红霞,嗔目道:“怎么,我抱怨两句,竟也说不得了?”
“自然不是,”
大少爷低首苦闷几声:“只如今世道,若还有别路可选,我也不会还未出孝期,便离家远去。”
我旁观二人,情绪却莫名陡然一沉。
好似,将有大事发生前的警醒。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人救火!”
三夫人立马同人分开。
眉头紧蹙,透过窗棂纸,望向那火光冲天之处。
“好端端的怎会走水?”
“看这火光,像是后花园旁的那几间屋舍,”
大少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面上复杂交织:“可那处平日无人